黃玉麟伸手輕輕拍著她的肩膀。
“小姨媽，別太驚訝，雖然我早就預料到帶你來，你一定會感到非常震驚，尤其是這樣的真相，但事實已經發生了，能做的就是接著走下去。”
“怎麼走下去？我看已經走到懸崖邊沿了吧，現在就差一個推手。”
九歌語氣不善地說。
黃玉麟安慰她。
“別生氣嘛，我們先進去看看吧，剛好快到晌午了，我們中午就在戀花樓裏用午膳。”
“在這種地方用午膳……”
九歌抬頭望著門上的牌匾，眉頭緊蹙。這種地方，但凡正經的女子心裏多少會有點膈應和歧視吧，一個以賣肉為主的青樓，靠著伺候男人為生的各種妓女，即使這些妓女們都有一個令人憐惜的出身，也沒法改變外人對她們自然產生的歧義。
心裏雖然別扭，不過九歌還是跟著二外甥一起進去，畢竟她的任務是來看大外甥心儀的女子。
黃玉麟似乎是老熟人了，一進門就受到老鴇以及各種花枝招展的女人圍繞，他有些慌張和羞澀，兩手不停地將湊上來獻媚的女子們推開，然後將身後的九歌拉到前麵替自己擋著。
九歌莫名當了二外甥的盾牌，那些妖嬈的女子們許是嗅到了她身上的女子氣息，忽然間全都散開了，隻剩下老鴇。
戀花樓的老鴇叫丫媽媽，是個年紀四十左右的女人，打扮得花裏花俏的，臉上更是塗著厚厚的粉，像牆壁一樣厚。她用那張又紅又腫的嘴唇扯開笑容，和黃玉麟打招呼。
“黃二公子，好久不見您來了，媽媽我還以為您到對家去了。”
“嗬嗬，丫媽媽您誤會了，最近不是年節嘛，我得在家陪父母，所以才沒有到你這來，不過我大哥應該挺常來的。”
黃玉麟客氣的說話。
丫媽媽連連點頭。
“是啊，黃大公子幾乎天天來，不過最近都是晚上來，白天好像都有事情。”
黃玉麟頷首，接著為身邊的小姨媽做介紹。
“丫媽媽，這位是我的小舅舅，人稱九公子，今天第一次來戀花樓。”
九歌抬頭望著二外甥的側臉，差點笑出聲來。
好一個小舅舅，從小姨媽變成了小舅舅，這腦子機靈的，令她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丫媽媽一雙眼睛，精光直射，把九歌從頭到腳，打量了三四遍，又似如發現了寶玉一樣，兩眼放光。
“喲，原來是黃二公子的小舅舅，這臉蛋長得跟個粉團捏的、白玉雕琢似的，要是變成女人，絕對能迷死一大堆男人。”
九歌聽得渾身披上了一層陰影，這老鴇也太會說話了，把她誇得天花亂墜的，好在沒發現她其實就是女人，不然一定會為自己剛才所說的話而感到羞恥。
黃玉麟隨後也和九歌介紹。
“小舅舅，這位就是戀花樓的老鴇，丫媽媽。”
丫媽媽笑靨如花的等著九歌誇她。
九歌滿臉不解，鴨媽媽？難道不該是雞媽媽嗎？
她好奇地問道：“您原來姓鴨啊！”
丫媽媽沒弄懂九歌話裏的意思，親切地回答：“丫是小時候家裏人給我取的名字，不是我的姓氏。”
“哦，我還以為有人姓這個姓氏呢！”九歌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