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栩隻是邀她到營寨外走走。
兩人一起走在鎮子裏。
九歌追問道：“怎麼樣，你到底想好要怎麼處置蘇大人了嗎？”
子栩撇頭看她：“你為什麼如此關心蘇大人的事？”
九歌直言道：“因為我覺得蘇大人不像是壞人，他隻是愛女心切，而被有心人利用了而已。”
“這便說明他不夠理智，一個身為縣大夫該有的理智，他作為縣大夫，沒有先為百姓著想，反而為了女兒加害無辜的百姓，單憑這一條，蘇默聲難逃死罪。”
子栩振振有詞。
九歌很是驚詫。
“你果然還是要處死蘇大人。”
子栩望著道路兩旁的百姓，搖了搖頭。
“其實，這兩日我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蘇默聲作為墓林鎮的縣大夫，到底合不合格，百姓們對他又是持什麼樣的看法。”
“你希望得到什麼樣的看法？”
九歌好奇地問。
子栩沒說。
“我突然有一個很大膽的想法，想試它一試。”
“你想做什麼？”
九歌快好奇死了，然而他就是沒告訴自己。
下午。
終於要審問了。
蘇默聲被帶到營寨正堂。
他跪在地上，磕著頭。
“罪臣蘇默聲，叩見殿下。”
“蘇默聲，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子栩慵懶的坐在上座，指問他。
蘇默聲並不想為自己辯駁，認罪了。
“罪臣曾身為墓林鎮的縣大夫，卻沒有盡到責任，甚至害死諸多無辜的百姓，罪臣無話可辨，隻求一死。”
“你當真認為全部是自己所為？沒有其他幫凶麼。”
子栩明知故問。
蘇默聲搖搖頭。
“沒有，一切都是罪臣主謀，沒有任何幫凶。”
“喔？這麼說來，亂葬崗出現毒屍，也是你所為？是你煉化出這些毒屍的嗎？”
子栩犀利地問。
蘇默聲震住。
但為了女兒，他咬緊牙關，認了。
“是，毒屍也是罪臣煉化出來的，一年前，墓林鎮發生大戰亂，死亡人數達到兩萬一千人，幸存者僅僅一千多人，罪臣覬覦這兩萬一千人的遺骸，就這麼堆在亂葬崗太可惜，便將他們煉化成毒屍軍隊。”
子栩滿臉意外，大概沒有料到蘇默聲真的會認下來。
他再問。
“那你煉化毒屍軍隊的目的又是何在？跟朝野作對嗎！”
蘇默聲被他淩厲的聲音嚇了一跳，麵色都蒼白了。
“不，給罪臣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和朝野作對！罪、罪臣煉化毒屍的目的，不過是為了保護墓林鎮……”
他越說越心虛。
子栩將他心虛的神色全部納入眼中。
“是保護墓林鎮，還是破壞墓林鎮？本王記得，你在上奏朝野的急報中，寫得很清楚，墓林鎮出現毒屍，殘害無辜百姓，那麼本王又想不明白了，既然毒屍是你所煉化，為何又要上奏朝野，讓朝野得知墓林鎮有毒屍的事情，你這不是在暴露自己麼。”
蘇默聲一顆心砰砰直跳，慌亂得不行。
“罪臣，罪臣……罪臣是因為良心不安，意識到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錯誤，為了給自己贖罪，才上奏朝野，希望有人來拯救墓林鎮的百姓。”
“蘇默聲，你這話又不對了，你若真早有意識自己犯下的錯，為何不在本王第一日到達墓林鎮就向本王奏明，而是要等到今日，被人擒住了，才全部坦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