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卯花一人回到了天菊宮。
一路上總不時的回頭看,可惜沒有看到人在她背後。
她伸出手,正要打開寢殿的門時,忽地一道身影現身在旁邊,嚇了她一跳。
“是王叔啊,我還以為你沒來呢。”
子栩一身黑色華服,臉上帶著遮住口鼻的黑色麵具。
“這裏是你的寢殿,我不便大張旗鼓的現身。”
她才明白,王叔是個謹慎的人呐,然後打開門迎他進門。
子栩進門前不忘問她。
“這裏隻有你一個人麼?”
“當然了,沒有本公主的準許,即使是隨身伺候的侍女也不敢接近這裏。”
卯花說得一臉得意。
子栩轉身進去了殿內。
手指輕輕一點,殿內的燈頃刻間燃了起來,一片通明。
一眼看去,便看到了席上有人躺在那。
他摘下麵具,走了過去,坐在席上,看了眼熟睡的九歌,伸手掀開被子一角,拿出她的手把脈。
卯花關好門才走過來,見王叔正在給小姨媽把脈,她湊過來瞧瞧。
子栩發現九歌手上粗糙的包紮,轉頭看向卯花。
“她的傷口,是你給包紮的?”
卯花以為他在質問自己,語氣不善地回——
“我可不是大夫,不會醫術,隻能隨便的給她包紮。”
子栩靜靜地看她,半晌後淺淺而笑,說出令她意外的話。
“看得出來包紮得很隨便,不過,倒是讓你稀裏糊塗治好了她的傷,現在已無大礙,很快就會痊愈。”
“欸……”
那瞬間,卯花愣了很久,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也有救人的才能,有些難以自禁,喜悅慢慢浮現在臉上。
“王叔,你還沒有告訴我,你跟這個小姨媽是何關係,為何聽到她受傷的事情會那麼激動,還親自過來看她。”
她可沒忘這事,一定要弄個明白。
子栩怔住,心中感慨現在的小孩子心智可真成熟,一出口就令人吃驚。
目光漸漸挪到九歌的睡顏上。
“她,是很重要的人。”
“那我呢,我和她在你眼裏哪個更重要。”
卯花進一步問道,正是無法猜透王叔的內心,才會開口問。
而這個答案,對她很重要。
子栩沒有轉頭去看站在身旁的卯花。
這個問題,並不難,難的是他如何回答。
“若是親人,當然你重要。”
若是愛人,她最重要。
這是他目前的答案。
卯花又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張開雙手從背後摟住他的脖子,整個人趴在他的背上。
“我就知道王叔最疼我了,沒有人能比我重要。”
子栩想趁她正高興之時,讓她辦件事。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麼?”
“哦,當然可以了,王叔請說。”
卯花離開他的背,乖巧的站好。
子栩替九歌蓋好被子,然後站起身,麵對著她。
“夜深了,我得回去了,她就拜托你照顧,怎麼說也是你的小姨媽,我想你應該會照顧好她的吧。”
卯花沒有想到是這事,心中當然不高興,不過口頭上已經答應王叔,自然不能反悔,隻能無奈的答應。
“好,我會的,王叔請放心的回去吧。”
“走了。”
子栩說完便戴上麵具,打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