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亥綿仍有所疑慮。
九歌伸手把他往門口推去。
“好啦，小孩子就早點回去睡覺哈。來人，送三殿下回去。”
她還叫兩個侍衛護送亥綿回去。
亥綿走後，聞七歌感歎道：“二姐果然是我們的好姐姐，居然叫三殿下過來跟我們一起守靈。”
卯花道：“紫妃娘娘人很好的，對我也是百般疼愛。”
九歌走過來道：“不止是紫妃娘娘，還有你七姨媽跟我這個小姨媽，我們也會百般疼愛你的，卯花。”
聞七歌點點頭，轉而認真的和卯花說：“其實我和你小姨媽之前曾受過你母妃的囑托，要好好照顧你，可是那個時候我們怎麼也沒想到，三姐的話最終會成為一個遺言。”
卯花聽到這，又忍不住傷心了起來。
九歌見此，斥道：“七姐，你哪壺不提哪壺，看卯花又要被你弄哭了。”
聞七歌趕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公主殿下，我不是故意要提起這事的。”
卯花吸了吸鼻子，搖搖頭。
“沒關係，不關七姨媽的事，還有現在隻有我們三人在，就別那麼生疏了，和小姨媽一樣喚我卯花便可，因為小姨媽總說你們是我最親的人，我本來還有些抗拒，但經過父皇的事情後，我才終於明白，你們的確是我現在最親的人，比父皇都親。”
“卯花……”
聞七歌滿臉心疼的看著她，瞬間母愛的光輝升起。
九歌也是倍感憐惜，彎下腰坐在蒲團上，與她們倆麵對麵。
“對了，還有一個時辰就是子時了，今晚的第一個夜晚由我來守夜，待會兒時辰一到，七姐和卯花就回去歇息吧。”
“小姨媽，我想和你一起守夜，正因為是第一個夜晚，才會顯得更加重要，我一直都沒有好好孝順過母妃，所以現在要做我能做的事。”
卯花要求道，說得很堅定，讓人無法回絕。
聞七歌跟著說道：“既然卯花也要留下來，那我更不能缺席了，第一個夜晚就由我們三人一起給三姐守夜吧。”
九歌無法回駁她們的心意，點頭同意了。
“也好，就讓我們三人一起來守夜。”
隨著夜越來越深，三人都有些頂不住了，忍不住的打盹兒，然後又強撐起眼皮。
九歌伸手拿起茶杯，想喝口茶，才發現杯裏已經沒有水了。
再抬頭看向對麵的二人，卯花和聞七歌兩人靠在一起打著盹兒，看來是真的挺不住睡了去。
她拿起茶壺站起身，掃視一眼靈堂，發現明燈的光亮減弱了，立馬過去挑了挑燈芯，必須保證明燈一直亮著，要是熄滅了，可就完了。
弄完明燈後，九歌才提著茶壺出門去裝熱水，不過此刻已是深更半夜，膳房不知道還有沒有人燒熱水。
半夜的風很冷，加上一整天下雨的關係，整個院子又濕又冷，九歌剛出殿門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忽然吹來一陣陰風，刮在臉上都睜不開眼。
九歌拿手捂著，待陰風散去後，出現在她麵前的是一個發光的魂魄。
她驚住了，嘴巴翕張，半天才說出話來。
“三、三姐……”
沒錯，出現在眼前的魂魄，便是剛剛去世的聞三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