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坊喝酒的鬼青,在賭坊賭博的鬼黃,兩人也察覺到了鬼赤的死亡氣息,連接在他們手上的契約刹那間消失,令他們都愣了半晌。
隨後,兩人不約而同的從酒坊和賭坊走出來,在星甍的大街上碰麵。
鬼黃道:“看來你也察覺到了鬼赤的氣息,她已經從契約上消失了。”
鬼青點點頭:“嗯,確實消失了,看來她真的遭遇不測。”
鬼黃麵色重重,歎道:“這事,我們該如何跟師父交代,突然間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鬼赤發生了什麼。”
鬼青抬頭望向前方,目光停留在那座燈籠高掛的花樓。
“我感覺得到,鬼赤的氣息是從那裏傳來的,她這人生性好色,成日到處尋找美男子,會不會去了花樓?”
鬼黃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搖了搖頭。
“怎麼可能,花樓裏一般不是隻有妓ェ女嗎?”
“也不一定,星甍人口味繁多,喜歡男寵的客人應該也不少,興許鬼赤就是去花樓裏找男人而害得自己丟了性命。”
鬼青好像對鬼赤很了解。
鬼黃回頭望著他。
“雖然我們平時沒少吵架和打架,但到現在我才發現,你是最了解鬼赤的那個人。”
“我隨便亂講的!”
鬼青趕緊撇開自己,又挖苦道:
“說到底,都是鬼赤自己咎由自取,我之前就說過,她成日找美男得到後又殺死人家,這樣遲早會死在男人手上,現在不就驗證了我的話是對的,她真的死在了男人的手上。”
“鬼赤都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你還挖苦她,還有沒有一丁點同門之情。”
鬼黃無奈道,他一向是三人中的老好人,一直在調解鬼青與鬼赤之間的關係。
鬼青滿臉不屑,背過身去。
“對我們這些人來說,即使同門犧牲,也沒有資格去同情,我們根本連談情的資格都沒有。”
說完,起步離去。
一句話說到鬼黃的心坎裏去了。
是啊,他們三人,都曾是這世上的最低等的人,是藍野收留了他們,教他們術法和武功,能有今日,全是藍野所賜,他們早就摒棄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像個殺手一樣,冷血無情的執行每一次任務,哪怕手刃背叛師門的師弟師妹們,也曾幹過,因此,這樣的他們,確實沒有資格去談“情”。
想罷,鬼黃也起步離開了。
鬼青應該回賭坊繼續喝酒,而他也回賭坊繼續賭錢,在師父還沒有下達命令之前,即使同門鬼赤犧牲了,他們也不會去為她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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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花樓內院。
王成成的傷勢已經恢複得差不多,隻是還昏迷著。
九歌喊來戀花樓的幾個護院將他送到樓上的房間裏。
今晚的事情引起不少轟動,不過都被她平息了,憑借戀花樓的威望,還有數十個打手們凶神惡煞的威嚇,成功讓圍觀過的客人一個個閉嘴,更立下字據保證不會對外說今晚的事情。
但,還是有幾個人犧牲。
便是被鬼赤拿來當擋箭牌的幾個男寵們,犧牲得好無辜,而且還是死在九歌的禦花術之下,她的內心感到非常的慚愧。
隨後,老鴇來告訴九歌,那兩個曾被附身過的花魁已經平安無事,隻是身體很虛弱,需要靜養幾日,偏偏這兩個花魁是戀花樓最當紅的花魁,平時來找她們二人的客人非常多,現在她們需要靜養身體,就意味著這幾日會影響戀花樓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