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栩突然想起了那日王丞相來找他商討的事，眼眸黯淡了下去。
“萬一，我哪天被派遣到很遠的地方，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你會不會跟我一起走？”
九歌震住，抬頭不明白的看他。
“什麼意思，為什麼突然這麼說，難道你最近出了很多事，到底是什麼事讓你到了非走不可的地步？”
他輕輕的搖頭。
“隻是一個假設，你別當真。”
“是麼……”
可在她看來，好像不是一個假設那麼簡單。
她坐起身來道：
“如果你哪天真的要離開這裏，我想我會去送你，今後也會找時間去看你，但我不會跟你走。”
他心中一震，聽到這個答案，不免有些心塞。
“這就是你的答案麼。”
“你我都有無法開口的隱情，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已經容不得我們去放肆了。”
她說得滿心的感慨。
他看她。
“這個無法開口的隱情，是指你的家人麼？”
他對她永遠都是一眼看透，每次都能第一時間理解。
她閉上眼，點了點頭。
“打自今年開始，我已經失去兩位姐姐了，雖然我們聞家有九個姐妹，可是一再失去，就算姐妹再多又有何用，我想我會是那個最終扛起聞家大旗的人，這份自信，大概來由於我的命大……”
子栩認真的聆聽完，理解了她心中的苦楚，要說他們聞家，今年的確有點淒涼，雖然有個叱吒風雲的父親，可是身邊的幾個姐妹並沒有全部得到保障，無論是之前的菊妃娘娘聞三歌，還是這次的聞六歌，她們都因為某種原因離開了人世，再看九歌也是數次冒險，的確，如果不是幸運，她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
“我想，你們九個姐妹的不幸，很大原因來源於你們的父親。”
九歌抬眼瞧著他。
“怎麼扯到我父親的身上來，我知道他是位高權重的大臣，也許在朝政上幹了許多不合理的事，可是在我的眼中，他隻是一個溺愛女兒的老父親，如今父親年紀大了，他還能折騰幾年。”
“你也知道你父親在朝政上幹了許多不合理的事，這不就是很好證明，你和你的幾個姐姐多多少少因為他而受連累。”
子栩坦白道。
九歌竟然生不起氣來。
“是啊，高處不勝寒，坐在高位的人，當然他的子女也無法過得安心，別說我的父親了，你自己也不一樣，你憑良心講，現在的你，還能像從前一樣隨心所欲嗎？”
“呃……”
子栩語塞，他服了，說得很對，現在的他已經無法隨心所欲了，很多事都需要謹慎。
最後，他無奈的笑了。
“好吧，我同意你之前說的話，我們都有無法開口的隱情。”
九歌又突然感歎起來。
“唉，你說我怎麼偏偏遇上了你，偏偏你的身份還這麼尊貴，要是你是個平民家的孩子就好了，這樣你就可以直接入贅到我們家了，也就不用談什麼分隔兩地啦，以後無法見麵什麼的。”
子栩瞬間皺起了眉頭。
“你想得美，我怎麼可能入贅到你們家。”
“所以啊，我不是說了，可惜你不是出自平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