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牧義和母親牧李氏還有妹妹牧小蓮三人坐在他的房裏敘話。
九歌走到窗前,看著外頭走來走去的村民,從他們慌張的臉色,還有交頭接耳的樣子看來,村子裏好像出事了。
牧廣突然被叫去集合,她就隱隱覺得不對勁,現在再看到外頭的情況,她預感對了。
她正尋思著要不要出門去打探情況,就見牧廣遠遠走回來,看起來神情失落,鬱鬱寡歡的樣子。
九歌若有所思,等著牧廣回來,看看他會不會告訴家人,村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然而牧廣回來,什麼事也沒說,隻是敷衍家人幾句,就進裏屋去了。
牧家人似乎也沒發現他的不對勁。
夜越來越深。
牧家人卻不睡覺,而是大半夜的收拾行囊。
牧廣則坐在門口歎氣。
九歌從屋裏出來,在他旁邊坐下。
牧廣看著她。
九歌轉頭,眼神質問他。
牧廣收到她質問的眼神,假裝糊塗。
九歌又指著屋裏在收拾行囊的牧李氏,拍了拍牧廣的肩膀,似是在問他是怎麼回事,為何大半夜收拾行囊。
牧廣也看了眼屋裏的人,知道自己瞞不過,便告訴了她。
“恩人,實不相瞞,不久前我去村子口集合,是因為我們村子出事了,今晚會有拜神教的人來襲擊我們的村子,為了所有人的安全,村長和我們一致商量後,決定全村的人都舉家離開村子。”
九歌終於明白他心事重重的來源了。
拜神教這個邪教,她不久前也聽牧李氏和牧義談起過,他們是一年前來桃花村建教的,為了修建聖壇,蠻橫的搶走了村民的地皮,還將村民們辛辛苦苦種下的果樹全部推倒,變成他們拜神教的聖壇。
村民們都是手無寸鐵之力的弱者,根本鬥不過拜神教的人,隻能任由他們欺負。
也曾有人到桃城去告官過,卻沒想到桃城的縣大夫姚侗也入了教,是拜神教的弟子,不但不拯救這些水深火熱的百姓,還聯合拜神教的弟子欺淩他們。
桃花村的村民們成日活在惶恐中,如今連村子都不敢出去,因為一出去就會碰上拜神教的人,就會被他們抓到聖壇那去,輕則留條命,重則被獻祭。
九歌聽完拜神教的惡劣行徑,都為村民們鳴不平。
如今還被逼得,全村的人逃離村子。
難道這世上還真就沒有天理了嗎。
九歌撿起一塊石頭,在地上寫了兩個字。
牧廣瞅了瞅,一臉遺憾道:
“姑娘原來還識字,可惜我看不懂你寫的字,我家義兒應該看得懂。”
隨後叫屋裏的牧義出來。
牧義看了看九歌在地上寫的字,對父親道:
“告官,姑娘寫了這兩字。”
牧廣滿臉意外,又苦笑了出來。
“姑娘,謝謝你好意的提醒,不過告官對我們來說已經沒用了,連縣大夫都是拜神教的人,我們告官了也沒用,隻會更加惹怒他們。”
九歌想了想,擦去地上的“告”字,換寫“大”字。
牧義在旁邊念著:
“大官?”
牧廣一臉茫然。
“什麼意思?”
“姑娘的意思,應該是要我們去找比縣大夫還大的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