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姚侗才從秀城趕回桃城,辦理外甥的喪事。
一進府門,不知為何,心跳突然加速,莫名的不安。
府內也比往常的安靜,平常還能看見三兩個下人在做事,可是今日一個也看不到了。
他向廳堂走去。
一進門,入目的是擺在地上的竹簡。
他臉色驟變,疾步走了過去,拿起其中一道竹簡打開來看,竟然是他的賬本!
“是哪個該死的東西把這些賬本都拿出來的!給我站出來!我饒不了你!”
姚侗發著怒威,頭一次亂了陣腳。
不一時,有個包袱朝他這裏扔來,他本能的接住包袱,打開結掀開來看,登時嚇得雙手一抖,包袱裏的東西滾落到了地上。
那東西,不是別的,正是拜神教教主的頭顱。
姚侗麵色煞白的看著地上的人頭,心在發滲。
九歌從紗帳裏走出來,走到姚侗的麵前。
“你就是桃城的縣大夫,姚侗。”
姚侗睜大了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出現在眼前的人,聽聲音像個女子,但見她渾身髒兮兮,衣服破爛,臉上也抹了一層黑,完全看不出她的長相,還以為是個小乞丐。
“你又是誰?還有這拜神教教主的頭顱是你帶來的?”
他指問道。
九歌側頭一笑。
“這還不夠明顯麼,拜神教教主是我殺的,我特地帶他的頭顱來見你。”
“你!你為何要這樣做!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殺死教主,可知道拜神教是百姓們供奉的神教,你殺了拜神教的教主,是要遭報應的!”
姚侗氣呼呼的罵道。
九歌冷笑。
“會不會有報應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和拜神教的教主都不是好東西,你倆這一年來狼狽為奸,在桃城幹了不少好事,看見地上的那堆賬本了麼,都是我剛剛從你書房裏搜出來的,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身為桃城的父母官,你不但欺壓百姓,還加重稅金,你可知罪!”
姚侗被她嚇了一跳,開始驚慌了,看著地上一堆堆的賬本,他不知道該怎麼辯解。
“這又關你這個小乞丐何事!識時務者為俊傑,可你太愚蠢了,不該知道太多秘密,也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九歌轉身走到上座,慵懶的半躺在上麵,還翹起二郎腿。
“是不關我的事,但關桃花村一百三十個村民的事,我是為他們來討還一個公道的,如果你還有點良知,就把拜神教占領的地皮還給他們,然後用你這些年貪來的錢財為他們重新修建村子,你要能做到這兩點,我可對你既往不咎,也不揭露你貪贓枉法的那些事。”
說完,九歌轉頭,意味深長的看著站在底下的姚侗。
姚侗怎麼可能答應,他要真這麼大方,就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了。
“嗬嗬,你這小女子未免把話說得太猖狂了,你是什麼身份,有何資格命我為桃花村的村民修建村子!”
九歌若有所思,嘴裏喃喃道:
“我的身份麼……一旦說出來,別說你這個小小的縣大夫,怕是你們南秀的君侯,都得嚇一跳。”
“大言不慚,我見你不過是個肮髒得連麵貌都看不清楚的乞丐,居然敢口出狂言,說得好像你是大天朝的王公貴族一樣,還我們君侯見了你都得嚇一跳,你可知道我們君侯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