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縣人民醫院的時候,已經快三點了,大家都有些累,強打著精神,在醫院門口,一人抽了根煙後,清醒了不少,在值班醫生那裏簽好了字後,我們就來了那犯罪嫌疑人的病房。
現在還沒有確定他叫什麼名字,戶籍科那邊正在查,病房門口一名同事在那值班,打了招呼後,就進了病房。
當時天有些黑,看的不太仔細,此時的他正坐在病床上望著天花板發著呆,並沒有睡覺,這人估計有四十多歲的樣子,身材很瘦,臉上有刀疤,看著挺猙獰的。
我問他怎麼沒睡覺,他也沒搭理我,就好像傻了一樣,沒辦法,我讓同事給他帶上手銬,拽著他起來,他也沒有反抗,就那麼任由我們擺布。
將人押上了警車後,我正要打開駕駛的門,孫成武攔了我一下,說他一點都不困,讓我去休息他來開。
見他確實挺精神的,我就點了點頭,做到了後麵,回頭看著那盜墓賊,明知道他不會說話,不知怎麼,還是隨口問了一句:“你叫什麼?”
果然,他還是沒有說話,就當我把頭轉過去的時候,卻意外的聽到,他說了一句:“韓寶”
他這麼一張嘴,我和車上的所有同事都懵了,根本沒想過對方竟然會張嘴說話,紛紛側目了一下,就連孫成武都將車停了下來,我隨機讓他繼續開車,接著又問道:“你其他的兩個同夥呢?”
“死了”
“怎麼死的?”
奇怪的是,這人又開始沉默了起來,還閉上了眼睛,邊上的兩個同事搖晃了他一下,又問了一嘴,他還是沒有說話,於洪脾氣有些急,抓著他氣哼哼的問道:“你說不說?”
我急忙拉了他一下,隨後,我讓車停下來,和於洪換了個位置,坐在了這叫韓寶的人邊上,接連問了幾句話,他都不吭聲,就好像睡著了一樣。
我見實在是問不出什麼,也懶得問他,於洪在前麵小聲說了一句“欠揍”,被我聽見後,訓了他一句,說句實在話,我也不是個什麼好脾氣的,在部隊裏當幹部,脾氣好的還真少見,但我知道,這還沒開始審訊呢。
一路上,隔三差五的,我就問一嘴,可這人除了透露出了自己的名字,還有另外兩個同夥死了的消息後,就在什麼都沒有說,不過確定的是,他精神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了,可能是一時的受了刺激,現在好轉了,這種事誰都說不準。
去市裏稍微有些遠,大概有一百多公裏,麵包車速度快不上來,這邊最近還下過雨夾雪,路麵比較滑,也不敢開快。
這幾天大家休息的都不夠,總是連夜出任務,而且還因為現場的原因,都有些心驚膽戰的,現在放鬆下來都有些困意。
我讓孫成武慢點開,反正都在路上了,安全最重要,累了就換人。
眼皮子一直在打架,加上車子的晃動,很快就有些迷糊了,在半醒不醒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人用手推我一下,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後座的王大發,我看了他一眼後,他小聲對我說:“隊長,你看這人的後脖子。”
估計王大發以為我是一直清醒著,要是知道我困得受不了,肯定是不會碰我的,不過也沒關係,大家都是為了工作,我偏過頭去,看了一眼後,瞬間,有些朦朧的雙眼一下子就清晰了過來,迷糊的頭腦也瞬間清醒了。
這韓寶的後脖子處竟然繃起一道道血筋,而且是十分嚇人的那種,感覺都快要鼓出來一樣,紅的有些發紫。
我急忙搖晃了一下他,他也沒反應,我抓著他的脈搏,還好有脈搏,而且身體有熱度,在扒開他的脖領,發現這人整個後背都是鼓起的筋脈,就跟要出血了似的,而且額頭發燙,很不好的狀況。
我急忙問孫成武還有多久能到,他說怎麼還得半個小時才能進市裏,看了看車外的周邊環境,周圍我記得根本沒有醫院,便讓孫成武快一些。
整個車上的同事都被我的話語吵的清醒了過來,得知情況後,都有些緊張,生怕在押送途中出現問題,那就麻煩大了,這可是個重要的嫌疑人,絕對不能出事,最起碼是在送到市局手裏的時候不能出事。
孫成武知道事情有些嚴重,也顧不上穩了,加快速度,很踩油門,麵包警車跑的叮咣亂響,我雖然想讓他慢一點,可是事情真的不是很樂觀,隻能囑咐他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