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卞清得意而狂亂的笑著。紅色的血液浸透了頭發,胡亂地蓋著他的臉。而寅木在他額頭上留下的彈孔,已不知在什麼時候痊愈了。同樣鮮紅、滑膩的血也染遍了他的手,順著他的指尖和刀尖滴下,這是寅木的血……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柳潛。
而這時的柳潛,其實已經忘記了手中緊緊握住的槍。或者應該說是已經忘了手裏麵還拿著東西。隻是還在手中還殘留著一些在開槍之後的微微的震動感。順著這感覺,他還會開槍?
柳潛身邊的連博文到是早就從後腦勺麻到了尾椎骨。因為親眼目睹一個人腦漿飛射後還行動自如外加瘋狂大笑的機會畢竟不多。
耒沒有表情,他皺著眉,似乎正在思考著……
已經正午。
透過窗簾那白色的陽光。
地上滴灑的鮮紅的血,還有嫩白色的腦漿。
不死的屠夫背著陽光,黑色的陰影籠蓋了全身。
一切都明亮得可怕。
又一滴血從卞清的指尖滴落,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濺起一朵鮮紅的花……
與這一滴血落地的同時,卞清起身。突然向柳潛撲來。他中手中的手術刀反射著光。
“砰!!!!砰!!!!砰!!!!”
柳潛胡亂地開槍。慌亂使他根本就沒有去瞄準,隻是自衛的本能讓他朝著撲過來的卞清開槍。不過他隻開了三槍。因為已衝到他跟前的卞清把他手中的槍和他身邊的連博文一起打飛了。
連博文受到卞清的反手一擊,像是被彈飛的皮球,摔到在靠窗邊米白色的沙發上。沙發受到衝擊,翻了個身,把連博文壓在了下麵。
“完了!!相機完了!!”這是連博文恢複神智的第一個念頭。
“完了!!肋骨斷了!!”這是第二個……
這時的柳潛被卞清用左手掐住脖子提在半空中,而卞清的右手,用手術刀的刀尖對著他的眼睛。
“讓我再謝你們一次吧!!”卞清狂叫道,手中的手術刀就要刺下。
突然間,一種詭異的感覺襲入卞清的大腦。
他停下了動作,回過頭:耒已將手術台上的寅雪救下。
寅雪撲向躺在牆角渾身是血的父親身旁。
耒微微的笑著。
那笑沒有任何雜質,單純的微笑。
他一邊笑,一邊掀起黑色西服的衣袖,解開襯衣袖口上的扣子。
……
“原來你說的謝謝就是這個意思。”耒笑著說。
卞清沒有答話。他的手還是將柳潛提在空中。柳潛快要窒息了。
“是我們幫助你確定了你自己的能力。”耒看了看被提著的柳潛繼續道“連頭部槍傷都可以痊愈的‘自我修複能力’。”
“所以你在殺了喬洛韋之後可以從容的逃跑。”耒頓了頓又說“或許我這麼說你更熟悉一點:你的學生——喬寒。”
卞清冷笑一聲,將手中的柳潛用力地摔向樓梯。
缺氧加上摔傷讓柳潛昏死了過去。
“是啊,他是我的學生”卞清轉過身來麵對著耒“以前是。”
“但是你殺了他。”耒還是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