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很快就到了一處洞穴之中,有山石樹木作為掩飾,這裏倒是顯得隱秘。葉生將山石轟開,看見猴子和蘇牧心姑娘都在其中。
“猴子受傷了?”葉生一瞬間就看出來,猴子此刻靈氣不穩,整個人虛浮不定。
“在薑家的時候,要離開之時遇到了一些棘手的老家夥,想要出手留下我們。”猴子眼中閃過寒芒,說道。
蘇牧心此刻已經暈睡過去,還沒有醒來。
葉生心神一動,小可從魔罐之中出現,焚老將其喚醒,解掉了身上的禁製。
“人都齊了……”葉生同樣將蘇牧心喚醒,此刻她醒了過來,看著這洞穴之中的人,眼中有些迷茫。
“都休息一會吧……”葉生隻覺得緊繃的精神終於在這一刻得到了緩解,整個人都鬆懈下來。所有人都一語不發,牧心姑娘走到葉生的身邊坐下。
他們緊繃太久了,從進入薑家的那一刻起,一群人的精神無時不刻保持著一種幾乎極致的狀態。
李天名和黑腹兩個人也沉默不語,從胖子的講訴之中,就知道這種危機的彌漫。
“不知道趙無山前輩在古礦之地如何……”葉生搖搖頭,他盡量不去想這些東西。他望向天際,倒是想起了多少年前,還在寺廟之時,那時候是趙國的鼎盛之季,香火旺盛,未曾有兵荒馬亂的饑荒,那個年頭裏,葉生記得寺院把饅頭運出來,給外麵的乞丐吃,不再饑荒年代的時候,食物是豐腴而充足的,葉生曾經從山上下來,肩上挑著兩個桶,他要去山下打水,累了要在草坪上打盹。
那是從什麼年代開始的,葉生忘了。
直到有一天,趙國的皇帝駕崩,當時的消息鋪天蓋地,甚至有一位朝廷的官員騎著一匹馬,喬裝成一位獨行的商人,千裏迢迢來到寺廟之中,他要求一段未來天下。
葉生記得,那個雨夜,雨水從屋簷上低下來,他拿了水桶去接,走到師傅的房間之中,聽到這個素未謀麵的大官,他開口的第一個問題不是問仕途,也不是問皇位,他問的居然是。“天下可有安生?”
打那個時候起,葉生就相信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好人的。
後來官員走了,依舊騎著那一匹老馬,那匹老馬在風雨的洗刷之下,鬃毛都要掉了,看上去蒼老無比,歲月不能夠給的再多,隻給了這一點點傷感的權利,葉生就站在山腳下看著,這老官員心係天下,還是越走越遠。
後來亂世就真的開始了,師傅的預言很準,開始,民眾鬧饑荒,開始上寺廟來討吃的,將門口圍一個水泄不通。那是所有人都最為艱苦的一段時日,葉生記得,那個時候,食物開始變少,後來動蕩之中,聽說那個雨夜前來取經的老官員被殺了,連同他那一匹老馬。被葬在一出山巒之中,死無定所。
再後來,就是眾多的師兄弟開始脫下和尚的裝束,離開了寺廟。落下一個空蕩蕩的外殼。
葉生不是和尚,他記得當時師傅跟自己講,從山上那一顆大槐樹下撿來的,包裹著被單,上麵還有一片槐樹葉。故而取名葉生。
不知道多少個年頭過去了,葉生搖頭。
這裏的山風吹過來,竟然能夠讓自己一瞬間想了這麼多。
“不知道我這一輩子……可有父母,或者……師傅究竟去了哪裏……”
舉目四望,葉生聽到胖子的嚷嚷聲。
“老家夥,就你不安分!”
是無德。
這家夥賊心不改,惦記著眾人身上的寶貝,還到處溜達,這一回他想要從猴子手上騙出點東西來。
葉生啞然失笑,看了無德一眼,無德和火蟒虎同樣是兩個極品,但此刻火蟒虎似乎也不太想動,小可趴在它身上,大眼睛一眨一眨,看向葉生。
葉生笑了:“小可,想不想會青山鎮走一走?看看爺爺?”
小可眼睛亮了,連連點頭說:“想!”
“走吧。”葉生站起來,看了看所有人,“我們回青山鎮……”
……
青山鎮。
張爺這一段時間煩惱得很,不僅僅是山上的豺狼虎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像是瘋了一樣,要跟村名搏鬥,就為了搶走羊圈裏的羊。
昨天張三還跟他彙報了,說現在山上的野豬凶猛得很,不僅僅難以抓到,還能夠殺人,上次隔壁村在那個小婆娘就是給一頭野豬衝進來活活頂死的。還有辛辛苦苦種的稻子,都被野豬踐踏得差不多了。這些畜生聰明得很,不像是那種到處亂飛的野鳥,隨隨便便紮上幾個稻草人就可以趕走的主。這些野豬連真人都要鬥上一鬥,更何況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