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說我什麼都知道你會信麼?就算當初的皇兄也全部都知道了,他最好的兄弟親自送了頂綠帽子給他!而皇兄竟然饒恕了你,可是你呢?你又是如何報答皇兄的不殺之恩!”

沈君瑜嘲諷的看著墨承弼,在他的眼中當年的同窗之誼早已隨風而散!

墨承弼手中酒壺應聲而落,喃喃的道:“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以前我真的不知道,可是自我掌握騎雲衛齁,當年的事我已經全部查清楚了,我給你個贖罪的機會,這就當你為皇兄在做最後的贖罪!其他的不要再想了,我是不會同意的!”

“要是我不答應呢?”

“那你便休怪我無情!”

墨承弼看著窗外皎潔的月光,沉默的笑著,眼神更顯憂鬱!

沈君瑜嘲笑的看著他,道:“明日,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明日若你來,我就給你機會,從此她便可以衣食無憂,若你不來,你與她一起下地獄!”說完一甩衣袖,離開天子閣,獨留墨承弼一人!

他怕自己在留下會狠不下心,他怕留到最後他會忍不住的成全他們!

若是真的成全了他們,那他又怎麼對得起死去的皇兄?

墨承弼一手緊緊的抓住欄杆,眼神中滿是恨意!

他恨,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的懦弱!

啊——

一聲痛側心扉的怒吼,響徹天地,在這寂靜的深夜中擾亂了一樹驚鳥!

武長樂本已熟睡,卻被夢魘驚醒,手心早已汗濕,輕輕撫摸不斷跳動的心髒,舒了口氣。

帳外

春盈的聲音傳進來,“娘娘,你是不是做夢了?”

武長樂親撫額頭,聲音略有些嘶啞,輕聲的道:“給我倒些水吧!要清水。”

“是!”

腳步輕快的走遠,又輕快的轉回來,撩開重重幃幔,走到床榻前,將托盤放在一旁的矮桌上,拿了個靠枕放在武長樂的身後,將她扶起身,倒了一杯清水遞到她泛白的唇邊。

武長樂濕潤幹澀的嘴唇,平負心底的情緒,將被子遞給春盈,卻摸到她的手一片冰冷!

她不悅的一把拉過春盈纖細的手指,不悅的道:“都說了不要你在外麵守夜了,怎麼就這般不聽話?現在長信宮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了,伺候的人那麼多,哪裏還要你這個長信宮掌事來親自伺候,你看手指這麼涼,也不知道多添件衣服!”

春盈得意的勾了勾唇角,道“她們哪裏有奴婢伺候的好?她們也不如奴婢細心,知道娘娘什麼時候要起夜,什麼時候渴了,什麼時候要起身啊!”

武長樂輕聲笑出聲,拍了拍身側,道:“上來吧,陪我說說話!”

這是以前兩人的習慣,每次武長樂被噩夢驚醒,便會拉著春盈一起睡!

春盈訕訕的笑出聲,道:“太後娘娘難道就不嫌棄奴婢卑賤之身麼?”

武長樂看著春盈,假裝怒道:“你這丫頭,我若嫌棄你,便早早的打發你走了,還會留你至今!你我相依為命身處這深宮,早已超出普通主仆情分,你要是再這樣想,哀家真的要趕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