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無風的空氣瞬間刮起一道強勁的風,席地卷起,石縫間的雜草被這風吹起,發出瑟瑟的動人響聲。
那琴聲似乎不服輸一般,繼而加劇那‘錚錚’的琴聲,一股勁風繼而再次卷了回來。
沈君瑜眼神一冷,漠然的看著遠處的一道紅色的身影,一個旋身落到一旁的石頭上。
那曲子卻絲毫不減慢,既然又加深的力道,那本就少的可憐的幾株幹草被連根拔起,和地上的塵土一起卷起七八道小小的龍卷風,朝著那遠處的紅色身影飛去。
那紅色的身影明顯的一驚,連忙使力抵禦著那幾道勁風,隻見可是卻見那旋風忽然加速變大,將那鳳尾琴劈成了七八半。
那紅色的身影大驚之下,連忙向後退去,一個旋身站到安全的地方,滑稽的拍了拍胸膛,一張俊臉上掛上誇張的表情。
蹩腳的大槐官話,道:“西涼的攝政王!別來無恙啊,幾年不見功力見長啊!”
“幾年不見,雲薑世子倒是學了幾句我大槐的官話,隻是這武功還真是如當年那般弱的不堪一擊啊!”
那紅色的身影嘻嘻一笑,道:“若非是攝政王給了我那麼好的師父,我又怎麼會能夠學這裏厲害的功夫?練了那麼厲害的內力!”
三年前,他被永祿王子的暗衛追殺,一路逃到大槐境內,本以為就此安全,可是那些人竟然膽大包天的繼續追殺。
他順著槐國境內的母親河——清水,漂了七天七夜,最終被在那裏治理水患的大槐攝政王所救。
當時的他也不過十二歲罷了。
隻好在他麵前裝起啞巴來,畢竟這些偽裝的本事,他自幼便能做的很好。
可是不到三個時辰,沈君瑜竟然就識破了他的偽裝,或許……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是裝的。
隻是卻沒有拆穿自己。
更令他吃驚的是,他竟然可以說著一口流利的西涼話。
而且他竟然在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的時候,願意收留自己,並且將那群如瘋狗般的死士打發,還派人帶自己去了一個風景很美的地方,學習他們槐國人的功夫。
也是從那時起,他才知道這個人竟然會是槐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那個年少時便威懾天下的少年英雄。
崇拜,猶如滔滔江水。
自那後,他就將他視為自己的偶像,在槐國半年後,再次見到他時,便將自己的身世告訴了他。
可他似乎早有準備一般,竟然毫不感到吃驚。
反而為他指了一條明路,將他送回自己日思夜想的西涼。
雲薑一身紅衣站在枯石上,驚豔決絕,如夜空般清澈的眼瞳好似一汪清泉。
唇紅齒白,美貌異常。
似乎與西涼人喜愛黑白金三色不一般,他卻酷愛紅色,如楓葉般熱烈的紅色!
長袖紅衣隨風揚起,長發未豎,隻是隨意的用一根紅色的結束縛住。
劍眉橫飛如鬢,一雙狹長的眼眸含水,高挺的鼻梁下一雙含笑的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