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止倒吸一口涼氣,聲音顫抖的道:“可是微臣是禦醫啊,不是軍醫啊。”
人家那些軍醫都是經常上下戰場的,可是他這人卻是從未上過戰場的。
雖說他不怕鮮血淋漓的戰場,但是還是怕死啊。
“那又如何?國家危難,就是孩子都要上戰場,莫不是公孫禦醫是怕了吧。”沈君瑜冷冷的道。
他的嘴角還有一抹若有若無的嗜血笑意,他敢騙自己,就要接受懲罰!
公孫止重重的磕了個頭,欲哭無淚,但是他不後悔,因為他始終還是保護了自己最愛的女人。
“隻期望若是她出山後,若微臣死了,請陛下能不要遷怒她!”
沈君瑜冷眸一掃,道:“你就那麼肯定自己會死?”
公孫止抽了抽鼻子,語氣有些怪異的道:“微臣隻是個弱書生,肩不能挑,跑有跑不快,想來若是遇到敵寇……”
“所以,清羽喚才會看不上你,因為你太弱了。”沈君瑜淡淡的道。
這神情模樣落在公孫止的眼中,竟然讓他想起地獄裏專門施行懲戒的惡魔。
這麼一看,陛下的頭頂似乎張角了。
紮心了。
不過似乎說的沒錯,明明他與阿芷之間是從小定下來的婚約,可是長大後她就開始嫌棄自己。
但是她怎麼會知道?為了她自己也可以奉獻上性命。
隻是她不安於世,他也隻能默默的跟著她的身後。
今日被陛下揭開傷疤,心忽然變得血淋淋,眼皮子飛快的跳著。
複雜的看了眼麵前神采絕然的年輕帝王,欲哭無淚,似乎……他也沒有說錯啊。
沈君瑜得意的一笑,他也想讓他嚐嚐這被自己所愛嫌棄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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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夢已經服了快二十天的藥,她發現自己的骨骼確實好了很多,就連力氣也大了許多。
隻是……手掌中也多了一層新繭子,她坐在屋簷下有些嫌棄的看著自己的手,不悅的嘟了嘟嘴吧,摸了摸又大了一圈的肚子。
這孩子還真是堅強,她每日如此折騰竟然也不鬧騰。
白芷穿著一聲白衣,頭戴鬥笠遮住臉,走了出來看了眼楚夢,遞給她一隻有些舊的粉色的鬥笠,道:“走,下山去。”
楚夢微微一愣,道:“下山?”
“嗯,家裏每米了,我們得下山去換些米回來。”說完背起一旁的藥簍子,對著楚夢道。
楚夢看著唯一的藥簍子被她背起,道:“不需要我幫忙麼?”
“不用了,你還有身孕呢。”白芷微微一笑道。
額——
楚夢微微一愣,跟上她的腳步,這家夥終於知道自己還是個孕婦啊!
藏在鬥笠下的臉頰上浮現一抹笑容,這個家夥其實有些刀子嘴豆腐心,雖不太愛說話,但是卻是個很好的人。
隻是可憐的是她才三十幾歲,就守了寡,連個孩子都沒有。
白芷江蘺。
在她的房間裏有一匾牌位,那上麵赫然就是‘亡夫江蘺之靈位’。
她雖疑惑她的丈夫並沒有墳墓,但是也從未問過為何。
山路上桃花灼灼,順著山路一路到了集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