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頷首,他說不需要,肯定就是不需要了,正好讓她空閑兩天想通一些事情。
比如,還要不要繼續他們之間的三個月的約定。
因為軍牌在薛天楠手裏,所以她盡力配合他演戲,他的打算她從不會去琢磨,但也知道他在等待一個機會,至於他想做的事情,她不清楚,而這場祭典之後,她也敏感的嗅到了蠢蠢欲動的氣息。就像舞台前麵的幕布,拉開之後,就是一場精彩絕倫的表演。
海瑟不確定自己要不要摻合,她隻想拿回軍牌,帶著對戰友的悼念和回憶,簡單的過完這一生。
上一世的她因鋒芒太甚,隻能走到二十二歲,這一世她想走得更長一點,或者可以嚐試過最普通的生活,找一個看得順眼的人,結婚、生子、然後相伴到老。
鎮國公府的路她已經摸清了,隻要把東西拿回來,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薛天楠,我想問你個事兒。”海瑟趴在枕頭上叫他,眼神帶有點隨意。
薛天楠坐到床邊,在沒有扯動她發根的情況下輕輕幫她擦頭發,順手扯過一邊的薄被蓋在她身上,“說。”
海瑟沒注意到他在做什麼,趴在枕頭上玩自己的手指,“三個月之後,你是不是一定會放我走?”
男人的眉心下意識聚攏,走?“你想去哪?”
“還沒有想好,不過,三個月之後我功成身退,自然會找個好地方落腳。”
海瑟自顧自的說,絲毫沒有注意到某人越來越陰沉的麵色。
功成身退?
他把她看光了,她在替自己處理傷口的時候也看光了他,兩個人親都親了兩次,按照正常思維,男女有了肌膚之親不是就該談婚論嫁?這種時候她卻想著跟自己撇清關係,還想走?
連薛天楠自己都沒發覺,他已經將眼前的人從賀芊芊這個身份裏剝離出來,海瑟說的放她走,是放她自由遠走高飛,並不是回去丞相府,而他想的也是。
薛天楠絲毫沒有考慮到如果對方是郡主,完全沒有關係是不可能的。他的腦海裏隻閃過兩個字,沒門。
海瑟說完沒有聽見他的動靜,抬起頭,忽然驚道:“喂,你爬上來幹嘛!”
海瑟見人直接爬上床睡在她身側,連忙伸手要推他下去,薛天楠無視了身上的那一丁點的力道,霸道的將人抱進懷裏,冷淡的吐出兩個字:“睡覺。”
既然她認為她自己能走得這麼瀟灑,那他更要在她身邊留下更多東西,至少要讓她習慣自己。一旦習慣形成,想擺脫就沒那麼容易了吧。
薛天楠隻是這樣想,並沒有深究這番舉動的背後意義為何。
海瑟完全被他震驚了,“你也要睡?”
薛天楠理所當然地掃了她一眼,“我不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