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瞬間有些懵,什麼意思?
嫌他們用刑不夠狠嗎?
獄卒的眼角瞄到渾身鞭痕的女子身上,雖說沒有世子允許他們不得濫用私刑,所以都是用簡單的刑罰“招待”,但不知為何,在這個女子麵前他說不出這樣的辯解,感覺一解釋,下一個被綁到用刑鐵架上的就是他自己。
“我等辦事不理,還請世子妃恕罪!”他直接應了罪,海瑟的眸子更深了些,薛天楠的人,教得很好。
身上的戾氣散了一層,海瑟放鬆的靠在椅子上,麵對地牢裏陰暗血腥的一切,仿佛隻是在喝茶看戲。
她問:“你們這裏,有養狗嗎?”
獄卒的眼神飛快閃過愕然,應道:“有的。”
牢房外,薛瑾被擋在門外,兩個獄卒一絲不苟的守著,她的聲音傳不進去,自己想借機溜進去也不行。就這樣回去她又不甘心,被賀芊芊耍了一次又一次,薛瑾暗暗立誓下次絕對不能再聽她的!
但現在能怎麼辦,她利用自己進了牢房,誰知道她在裏麵幹什麼,賀芊芊一肚子壞水,雖然這次救了她,也難保會不會做出跟敵人串通的事情來。既然她不是對手,那就找個能收拾她的人來!
哼,壞女人,你給我等著!
薛瑾甩手轉身出地道,兩個獄卒麵無表情目視前方,隻要不進地牢,薛二小姐的其他舉動都與他們無關。
*
“啊——啊——呀啊——”地牢深處傳來慘絕人寰的慘叫聲。嘶啞的人聲伴隨著野狗的嚎吠,傳遍水牢的每一個角落,甚至傳出了大門。
站崗的獄卒忍不住抖了抖,即便清楚水牢的刑罰重則令人生不如死,但也從未聽過如此慘烈的叫聲。更奇怪的是,受刑的人居然能一直承受,沒有暈過去?
然而,事實是海瑟捏著人後頸的穴位,讓她不能暈過去。
“說,我說……”
刑架上的人終於忍不住,這個女人太可怕了,賀芊芊……太可怕了,她能看著活生生的一個人被野狗咬死,還要讓人忍受劇痛至死前的一刻,精神上的摧磨已經讓她意識癱瘓,她已經忘了自己最初的堅持。
旁邊的獄卒費力把狗牽住,額上也出了一層薄汗。餓了三天三夜的狼狗上下磨牙,長長的舌頭舔過牙齒上的血,血性一旦被激發,它們的欲求就會無窮無盡,盡情撕咬。
“……東漣宮,我是……東漣宮的人……”黃衣女子交代道。
海瑟托起她的下巴,“你們抓走薛瑾,有何目的?”
黃衣女子費力的搖頭,臉上鮮血與汗水混淆,“我……隻負責執行命令……”
海瑟再問了幾個其他的問題,一概都是不清楚不知道的回答。其實海瑟也知道,像她這種意誌力稍薄的人,最有用的信息也隻是她的身份。
鬆開捏住她後頸的手,黃衣女子的神經早已到達極限,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海瑟拿過準備好的白布擦幹淨手上的血,吩咐:“把人帶回去,找大夫來治傷。”
“是。”獄卒把野狗牽了出去,態度比剛見海瑟的時候更加恭敬謹慎。
“世子妃,”守門的其中一個獄卒走進來,看見牢房滴到一地的血,麵不改色道:“世子爺來了,在外麵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