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大廳中央滿目狼藉,薛天楠護著人站定,關懷的問:“有沒有受傷?”
海瑟朝他搖了搖頭,心裏還想著剛才那種類似電流竄過身體的感覺,若不是薛天楠拍了她一掌給她傳力,她哪能接得下對方那一劍,雖然此時手腳有些麻,但也不至於受傷。
他們對麵,那個麵具男子護著舞女退到牆邊,他自己卻站不穩的靠在牆上,麵具下方流出一抹紅。
舞女立刻繞到他身前,神情極為緊張,“小焰焰。”
麵具男子捏了捏她的手,聲音有些出乎意料的好聽,“我沒事,東西呢?”
舞女摸了摸自己的腰帶,那雙露在外麵的眼睛帶有愧疚的看著他,“在我這裏。”
麵具男子安慰似的揉起她的秀發,看向海瑟這邊時,眼神多了幾分銳利的深沉,“我們走。”
海瑟眼睜睜望著兩人從旁邊破開的窗戶跳出去,心裏騰地冒起一股火,“站住!”也不顧自己手腳還在酸麻,囁趄了幾步要追上去。
薛天楠在旁邊及時撈住她,阻止了她行動,“行了你,打得過人嗎?”
“打不過也要追,他們搶走了八萬萬兩黃金!”海瑟氣急道,表情更是恨不得將那逃走的兩人抓來咬死!
任誰被人搶了這麼貴的東西估計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裏去,何況那還是剛買下來的。但反觀這男人的表情,似乎一點都不在意東西被搶了。
海瑟不禁疑惑,奸商今日竟這般大方?
薛天楠聽她對碧海雲龍的代詞,不禁失笑,在她眼裏重要的不是那根發簪,而是花掉的這些黃金,若是她知道那根簪子作何之用,估計就不會這麼想。
“東西沒了就沒了,別氣壞自己身子。”
海瑟下意識就覺得不對,抬頭推了推他,橫眉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薛天楠見她一臉怒氣未消,對那些銀子當真在意得緊,“我故意什麼?”
海瑟答道:“你知道有人想要這簪子,還花大價錢買了下來,故意引他們來搶是不是?”
其實海瑟不過是靈光乍現,隨口將心裏天馬行空的想法說了出來而已,不過還別說,說完之後她自己才發現,還挺符合奸商的做事風格。再看他被搶之後不緊不慢的樣子,那對男女十有八九已經被他給坑了。
“說對了一半。”薛天楠慢悠悠道,“簪子沒了雖然有些可惜,但至少讓我確認了一件事。”
海瑟看他眸中暗光流轉,每每這男人想計算什麼人的時候,都是這副奸相,“你確認了什麼事?”
薛天楠低頭,朝她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以後你便知道。”
海瑟在他這個笑容中莫名的心虛了一小下。
剛才的變故不過是兩刻鍾內發生的事情,那對男女逃走之後,其他幾個會武的女子也找到間隙逃脫,這時,官府大隊的衛兵也到場了,跟收拾現場的衛兵交接,除了幾個被打傷的府內侍衛,官員和家眷都平安無事。
守在最外圍的士兵抓到兩個落跑的舞女,卻一時沒看住讓她們服毒自盡了。樓邪荼擔任禦史第一次外出,擺個酒宴還能碰上這事兒,運氣的確是背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