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萱看著不肯認輸的兩人,隻好道:“世子,這種藥很苦,郡主可能不喜歡……”
“苦?”薛天楠沒想到會是這個理由,還以為她在耍脾氣刁難人。晃了晃手中的藥碗,問海瑟:“真的有這麼苦?”
海瑟以為他在諷刺自己,翻了個白眼,“又不是你喝。”
薛天楠沉默了一刻,海瑟以為他在想別的什麼招來逼她喝藥,他卻忽然道:“我和你一起喝。”
海瑟驚悚了一下,“什麼?”
林若萱也以為自己聽錯了,“世子,你……”
薛天楠隻是對她道:“麻煩林姑娘,再拿一碗藥過來。”
林若萱下意識看向海瑟,嘴上應道:“好……”
“等等!”海瑟站起來拉住林若萱,什麼撒嬌裝可憐的表情全部不見了,又回到那個冷靜淡定又堅毅的人。“世子,你又不是有病,用不著喝藥吧。”
好奇怪,太奇怪了,薛天楠要和她一起喝這種藥?海瑟承認自己的思維跳得很遠,居然能想到同甘共苦這個詞,簡直是想太多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將這幾日出現得越來越頻繁的莫名的情緒壓下去,拿過他手上的藥碗,微微一笑:“我喝。”
薛天楠本意就是要她喝藥,卻不知為何在看見她的表情時,心裏卻有些不舒服。
海瑟一仰頭,兩口就將中藥喝完,口腔和喉嚨充斥著一股她極不喜歡的味道,但在薛天楠麵前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異樣,林若萱注意到她細微的動作,心裏想通了什麼,麵上卻沒有多說。
“郡主,喝完藥要趕快休息。”
“嗯。”海瑟含著最後一口不能張嘴,隻能這樣應她。
薛天楠見人把藥喝完,眼前的人又恢複了帶著一種克製般的冷靜,一時間隻是看著她不知該說什麼。
海瑟把藥吞下去,朝他道:“世子,你事務繁忙,我還是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告辭。”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薛天楠都沒有再說一句話,林若萱在沉默得寂靜得氣氛中收拾好藥碗盤子,行了一禮也退了出去。
*
沽郡港口,一隻不起眼的船舶靠岸,出示了相關的公文,穿上僅有的兩個船夫開始卸載行李。
一個圍著翠綠色牡丹飛鳥繡紋外袍的女子走下船板,跟在關口等著的一名男子抱在了一起。
兩個官差檢查好公文後走開,回身又看了看那隻風格迥異的船舶,想起剛才公文紙上寫著的字,其中一人自言自語道:“從來沒聽說過七海這個地方……”
另一位官差看見關口處男子背著的巨大闕劍,直覺不要多管閑事,“別管了,有朝廷的蓋章的公文,我們隻管放行……”
那名綠衣女子一下船,幾乎是飛奔過去撲到男子的懷裏,眷戀又親昵的蹭著對方的脖子,“小焰焰,有沒有想我?”
“當然想。”白焰抱住撲過來的人,低頭在女子的額上親了一口,環住她的腰往上提了提,不悅道:“怎麼瘦了?”
綠衣女子揚起明媚的笑容,她才不要說是想他瘦的。想到什麼有趣的東西,她興致勃勃地問:“見到那個討厭的男人了嗎?”
白焰看著她一臉狡猾的奸相,捏住她的鼻子,“見到了,你的‘未婚夫’可真是一表人才。”
“錯。”賀芊芊打住他的話,眸中的閃過一抹狠辣,“那是隻披著人皮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