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那副簡筆畫被你燒了?”我瞪大了眼睛:“媽,你燒它幹嘛?”
“怎麼?還有用嗎?”我媽一愣,隨後忙解釋說:“今天早上點爐子,我看這紙皺皺巴巴的,以為是你不用的廢紙,點爐子的時候就用來引火了。”
農村裏沒有暖氣,夏天取暖大多數人用碳爐子。碳爐子想要燒起來先用紙引火,再放炭在上麵,到了冬天既可以取暖,又可以做飯燒水。
“哦,其實也沒什麼用。燒了就燒了吧。”我嘴上對我媽說沒用,心裏別提什麼滋味了。我媽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一件東西給燒了。事實證明這簡筆畫可是能夠預示未來將要發生的事情。如果有這幅簡筆畫,我豈不可以提前知道將要發生的事情?
不過東西已經燒了,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我也不想去責備我媽。一來責備我媽也沒用,二來該發生的事情遲早要發生,即使提前知道了我也阻止不了,這就是命,我信命。
“對了,高小雨怎麼樣了?她昨天在靈前昏倒了,現在沒事了吧?”我接過我媽遞給我得麵條哧溜哧溜大口大口的吃著,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我一直沒吃東西,肚子早已經“咕嚕咕嚕”亂叫了,因此這麵吃起來特別香。
我接過麵條就狼吞虎咽起來,一碗麵條很快就進去了半碗。
我媽聽我說那簡筆畫沒用,鬆了一口氣。可是後來聽我提到高小雨這個名字,瞬間臉色都變了,仿佛聽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看到我媽臉色不好,我心裏有一股不好的預感,也不吃了,將剩下的半碗麵放到桌子上,問:“難道是高小雨出事了?”
我媽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愣住了:“媽,你這既點頭又搖頭是什麼意思?她到底是出事了還是沒出事呢?你能不能說清楚點。”
沒想到我媽接下來的話對我來說如同晴天霹靂。
“人沒事,隻是這件事有些怪異。這世界上根本沒有高小雨這個人。”我媽臉上很不自然的說:“高老義死了,高小雲一直沒有回來奔喪,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因為這陣子在高老義家的並不是什麼高小雨,一直都是高老義嫁到隔壁大王莊的高小雲。”
“這怎麼可能?”我不相信。我也沒法相信,這高小雨怎麼可能不存在?我第一次見到高小雨是在那條唯一進村的馬路上,我用自行車把她送回來了家。第二次是高老義家,劉潔對她又掐又咬,她一聲不吭。第三次是今天天亮前,高小雨暈了過去,我還從她的瞳孔裏看到一個光屁股的娃娃,於是乎我就暈了過去。
高小雨怎麼會不存在呢?我實在不能接受。難道我在做夢?這一切都是幻覺。我隻感覺到我的腦袋好像就要裂開一樣,生疼生疼的。我多麼希望這一切都是夢,高老義沒有死,我也沒有自稱高小雨的高小雲。
“你有沒有覺得高小雨和高老義的大女兒高小雲很像?”
“像。簡直一模一樣。”我說:“隻是高小雲為什麼要冒充這個從來不存在的妹妹高小雨?”
想起我在取快遞的路上遇到高小雨的那一刻,覺得這個高小雲真是個演技派。
“其實這幾天高小雲也不知道自己扮演了從來不存在的妹妹高小雨的存在。”我媽看著我說:“昨天晚上你暈倒後,高小雨就醒了過來。高小雨知道自己爹媽和弟弟死了,哭的死去活來。鄉親門當時還都納悶,以為高小雨這娃反應遲鈍,自己爹媽都死那麼長時間了,怎麼現在才知道哭。結果她說她是高小雲,起初鄉親門還不信。然後她就把在場的鄉親門的名字都說了一遍。然後一一對號。誰住哪裏?家裏有什麼人。等她說完,既然一點沒錯。你應該知道,如果不是在村子裏生活了很多年是不會清楚這些的,高小雨前天下午才回來,怎麼會清楚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