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洗洋洋拉著陸誌明的手說。洗洋洋憂心忡忡,但心裏是踏實的。她覺得她和陸誌明的命運緊密地連接在一起,誰也不能把他們分開。他們在一起,在一起共患難。
“繼續從李增身上找突破口。”陸誌明坐在餐桌前,喝了一口洗洋洋端上來的冰鎮冰糖檸檬水。
“我們的證據不足。一個錄音不能充分說明問題。”洗洋洋一邊用一條雪白的濕毛巾給陸誌明擦汗,一邊說道。
“起訴李增。走法律訴訟程序。”陸誌明氣憤地說。
“萬一動了大神經,事情就鬧大了。我們先從廠家租來同型號的儀器應付審計,審計結束後還給廠家,之後再詳細考慮”洗洋洋說。
“租設備所裏是有嚴格程序的,因為涉密,每台設備進所都要經過嚴密的審查,怕是不好操作。”陸誌明說。
“這個你放心。趙琴書記會想辦法讓設備進來的。她這會比我們還急。”洗洋洋胸有成竹地說。
“目前隻能這樣。”陸誌明默認。
陸誌明進了趙琴的辦公室。
趙琴麵容慈祥,流露著母雞護小雞的焦急,冠冕堂皇地說:“誌明,我真是為你著急。700萬。你怎麼扛呀。租設備頂多是管理製度的問題,不牽扯經濟問題,如果沒有別的辦法,可以先試試。我給下麵打招呼。不要聲張,悄摸把新設備上架,其他都不要說了。誌明,我這是為你破例了。”
“多謝您了。”陸誌明壓著心中的火,麵色平靜地說。
“厚臉皮。怎麼這麼不害臊。裝的跟真的似的。道德底線怎麼這麼低。”洗洋洋覺得很難理解這種人,恨狠地說。
“這個世界有白就有黑,什麼鳥都有。”陸誌明拉著洗洋洋的手往地鐵走去,前往廠家租設備。
廠家接待室的空調溫度極低,洗洋洋瑟瑟發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市場部的工作人員微笑著說, “租賃設備可以。但需要押金。押金是設備的原價。這是公司的規定。此台設備目前市場售價800萬。設備歸還時,我們檢查回庫後會退還押金。你們隻需要支付租金即可。”
“800萬。不付租金行嗎?”洗洋洋驚的瞪著眼睛,張大嘴巴說。
“不可以。這是公司規定。”工作人員友善又堅定地回答。
800萬的大雷,在陸誌明和洗洋洋頭頂轟隆作響。正午的太陽蒸烤著大地,烤得陸誌明和洗洋洋張著嘴、皺著眉,大腦窒息。時間好像停止了,他們被困在一個沒有未來也沒有過去的時空裏。
回家的地鐵上,洗洋洋靠著陸誌明的肩膀,二人沉默不語。晚飯後,夕陽的金光斜射在窗戶上,陸誌明在廚房的水龍頭上接了一根很長的塑料軟管,從窗戶甩到陽台,笑著說:“洋洋,我澆地去。我先去園子裏,你一會打開水龍頭。”
“好玩。我也要澆地。”洗洋洋打開水龍頭,迫不及待地跳到院子裏,抓住水管掃射到大絲瓜上。
陸誌明接過水龍頭,趁洗洋洋不注意,將水澆到她腳上,洗洋洋“哇”,大叫一聲。陸誌明又將水花射向洗洋洋身上,洗洋洋嘰哩哇啦,連笑帶叫。洗洋洋搶過水龍頭,直擊陸誌明,陸誌明成了一隻落湯雞。洗洋洋濕透了全身,白色睡裙貼裹在豐腴青春的身體上,陸誌明一把將洗洋洋攬入懷中,捧起洗洋洋紅潤的臉,忘我地親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