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柳如是把前一天發過的段子,又重複發給了丁剛強。
她在段子後麵附了一個說明:“說孔夫子說的有教無類和這個校長要表達的意思,完全不是一回事,相差了十萬八千裏。孔夫子說的是教育對象不論什麼出身,都有受教育的權利。而書記大人你沒有弄明白,這個校長說的是要好好地對待學生,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問題。”
丁剛強讀了這個說明,感到她真是個教書的,咬文嚼字,硬要按字麵去理解。他想調侃一下她,但轉念一想,對女人,尤其是女知識分子,千萬別認真,千萬不要掉進文字陷阱裏去,那樣就爬不上來啦。
他不打算與她爭論,因為那是永遠說不清楚的。他簡單地回複了幾個字:“看來你還懂點辯證法”。
寫完以後,覺得言猶未盡,他又給她寫了一句:“今天我們心情好,去洗溫泉如何?”
他之所以決定去洗溫泉,一來是幾件高興的事兒攪在一起了,二來是想找個地方清淨一下,好好休息休息,放鬆一下長久繃得緊緊的神經。
柳如是馬上打來電話說,她現在去不了將軍寨。
丁剛強知道,柳如是平日很少給自己電話的,發手機信息也不多,一般是發郵箱信息,那樣雖然老套一點,但是安全。他們也商量過是不是用QQ聊天,但怕盜號,也怕老掛在桌麵上被別人看見。
這次,柳如是居然打電話過來。
丁剛強問:“是不是單位有什麼活動,抽不開身?”
柳如是回話:“我不方便,不好陪你去洗溫泉。”
丁剛強“啊”了一聲,他明白應該是女人的“那個”來了,自然不方便去洗溫泉。他隻好說:“那就再找機會吧。”
柳如是回答說:“謝謝哦。其實我很想去輕鬆一下,好久沒有和你在一起了。”
丁剛強還是“啊啊”地回答,因為是在辦公室接電話,他不敢大聲,更不敢說私密的話語。但柳如是並不知道他的想法,還是在說:“那個高秘書長,網絡上炮轟他的事,好像平息了。”
丁剛強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李遠說的信息,是不能告訴他的,這是起碼的常識。他輕描談寫地回答了:“已經平息了,謝謝你的關心和關注哦。”
柳如是聽出來丁剛強是在敷衍自己,估計師兄那邊在忙什麼事,或是來了什麼人有點不方便,不情願地掛了電話。
正好秘書小胡進來報告,金磊副市長來電話了,問書記在辦公室不,他要過來向你彙報。
丁剛強說:“好呀,我昨天打電話給他,也不知道他怎麼不在服務區。”
胡建設回答說:“金磊同誌特地對我解釋了,昨天是人大常委會討論他的任命事項,他擔心人家給自己打電話,早早地就往靠近邊界的山村去做調研了,幹脆把手機也關了。”
丁剛強笑著說:“他哪裏是去搞調研,那是去躲。他擔心人大通不過他的任命,不想聽到壞消息。這個人呀,怎麼對自己一點信心也沒有?其實用不著躲,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
他對胡建設說:“你給金磊打電話,說不要他來我這裏了。我們去新陽,可以把他的交接會開了,明天就到市裏來履新任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