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第一流風不禁冷笑。
初春時節,寒風徹骨,分水劍好似一泓清泉被握在手中,第一流風劍鋒遙指呼延王,喝道:“呼延王,你敢否與我一戰!”
若在平時,有此高手邀戰,呼延王哪有不應的道理,可今日出行匆忙,對方又是敵將,誰知道會不會又詐,呼延王不敢貿然應戰。他將琉璃緩緩拉到身後,高大魁梧的身軀完全擋住了琉璃纖細的身影。
“你叫什麼名字?”呼延王問道。
“第一流風!”
“好,第一流風,本王記住了。本王很欣賞你的勇猛,等到攻城之****若不死,本王倒是可以與你公平對決,不過前提是你要從本王的王帳衛士的刀下活下來才行!”
說完,呼延王身邊的十二名王帳衛士就迅速圍將上來,將第一流風圍在垓心。
呼延王輕輕攬過琉璃的肩膀,柔聲道:“阿璃,我們回去。”
琉璃回頭疑惑的看了第一流風一眼,然後迅速往前,本能的與任何人保持距離。她跨上大黑馬,就此離去。
一記響亮的哨聲在曠野之上猛地響起。哨聲清脆急促,一聲聲,好似好一段被剪斷的樂章。
大黑馬一聽見哨聲,突然揚蹄長嘶,兀突突的調轉馬頭,朝先前所在的方向疾馳而去。琉璃大驚失色,下意識的抓緊馬韁,無論如何也無法安撫大黑馬。
“阿璃!”呼延王大叫一聲,正要催馬追去,一排利箭突然****而出,剛好擋住呼延王的去路。呼延王猛地抬頭望向右手邊的小山坡,山坡上空寂無比,一群大雁從空中飛過,留下幾聲淒淒切切的雁叫。
“王,此地危險,空有埋伏,請王速回大帳。”
“不,本王要與王妃一同回去!阿巴亥,速放信號派遣鷹師靈鷲千人隊過來。”
“請王速回大帳,阿巴亥與十名衛士會以生命保護王妃的安全,王應以大局為重……衛士們,護送王回大帳!”
二十幾名衛士圍上來,簇擁著欲強行帶呼延王離去,阿巴亥與另幾名衛士已折返去追琉璃。
“滾開!”呼延王喝開衛士,揮動馬鞭用力的一抽馬臀,戰馬吃痛,甩開四蹄就往琉璃追去。“阿璃——”
咻!咻!咻!咻!
突如其來的箭矢茂密如雨,呼延王拔刀出鞘,隻聽叮叮咚咚一陣激烈的聲響,不知有多少箭矢被斬斷在地。王帳衛隊也衝將上來,高舉著盾牌護在呼延王四周。
山坡之上,顏琳麾下的一支小隊的正副手正在有條不紊的指揮弓箭手的進攻節奏,呼延王若逃走了便罷,若是不走,就是他們立功的大好時機,等城裏的援軍一到,叫呼延王這輩子也走不了。
大黑馬衝向嘹亮哨聲的源頭,正是與十二名王帳衛士酣戰的第一流風。呼延王身邊的衛士都是西戎萬裏挑一的絕頂高手,饒是第一流風武功高強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擺脫十二名王帳衛士的糾纏。
“你看,你的馬都認識我,還記得我的哨聲!”與王帳衛士鏖戰之餘,第一流風仍不忘與琉璃說話。
分水劍劍鋒上挑,隻聽一聲淒厲的慘叫,清洌的寶劍直接刺穿了一名衛士的胳膊。一名衛士倒下了,其餘十一名衛士又餓虎撲羊般的衝將上來。第一流風的左邊小腿已有負傷,看見鮮血從他漆黑的外衣一滴滴滲出來,琉璃的心裏驀地一痛。
琉璃細細的柳葉眉微微蹙起,突然叱喝道:“你們別打了,都住手!”
衛士們隻怔愣了一秒,依舊朝第一流風發動最猛烈的攻擊。他們隻聽從呼延王的命令,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王妃,還沒有如呼延王那樣的臣服感。
琉璃見衛士們不聽從自己的命令,微微有些慍怒,纖長的手指落在腰間的寶石佩刀的刀柄上。
錚!
寶刀出鞘,琉璃腳尖在馬鞍上用力一蹬,輕飄飄的飛入衛士們圍成的戰圈。寶刀一粘一撥,再往前一送,就有三名衛士的兵刃脫手。
“誰再動一下,別怪我的刀削掉他的腦袋!”琉璃厲聲冷喝。
衛士們從未見過王妃動武,並不知曉她是能與呼延王並肩的絕頂高手,此時琉璃突然出手,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衛士們立在原地,果然都不敢再進一步。
琉璃慢慢地回轉身,目光落在第一流風身上的傷口上。第一流風探手入懷,準備取什麼東西,手剛探進懷中,琉璃的寶刀就霍霍生風快如流星般架在他的脖子上。
“我說了別動,你想幹什麼?”琉璃警惕的盯著第一流風的手。
第一流風訕訕的笑了笑,把手從懷裏拿出來,手中已多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你用不著緊張,隻是拿金瘡藥而已。我是你哥,是決計不會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