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誌對楊烈說道:“我已經受夠了這個城市,這裏把冷漠當做美德,我無法再待下去了。”<\/p>
肖誌說的是真心話,他無法忍受一個冷漠的都市,而冷漠正是沈河市成為罪惡之城的根本原因。<\/p>
這個城市的恐怖之處就在於,即使你在公交車上被搶劫,也沒有人會出來幫你,沒有人願意為你作證,這也是犯罪分子之所以能在這裏這麼猖獗的原因之一,所以,肖誌一致認為冷漠才應該位列七罪誡之首。<\/p>
楊烈搖了搖頭,他完全不讚同肖誌的說法,楊烈對肖誌說道:“嗯,肖警官,我完全不同意你的說法,你看看你說的,你說問題出在人們不去關心,所以我也不去關心,這句話完全沒有道理。”<\/p>
“你關心嗎?”肖誌沒有直接回答楊烈的問題,而是反問楊烈道。<\/p>
楊烈聳了聳肩,對肖誌說道:“那還用說,我當然關心,不然我也不會坐在這裏跟你聊天。”<\/p>
肖誌略微有些諷刺笑了笑,對楊烈說道:“那你前途很遠大啊。”<\/p>
即使楊烈喝過了酒,而且喝了不少,但是他還是能夠聽出肖誌的花語之中的諷刺。楊烈無奈的撇了撇嘴,他問肖誌道:“肖警官,我想知道,你究竟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刻薄?”<\/p>
肖誌知道楊烈是對他剛才說的話不滿,但是肖誌現在就是想要表達自己的想法,肖誌以前很具備同情心,同情一切,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的同情心不夠用了,因為在罪惡之城太多人需要同情。<\/p>
更讓肖誌不能接受的是,有時候被同情者也會突然變成施暴者,當他擁有了某種權利的時候。<\/p>
肖誌心想,大概這就是權利對人的腐蝕吧,他能讓一個好人變成更壞人,能讓壞人變得更壞。<\/p>
於是肖誌舉起了紅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然後他對楊烈說道:“你真的想知道?”<\/p>
“我想知道。”楊烈點了點頭說道。其實楊烈並不想聽肖誌胡攪蠻纏的解釋,他隻是想知道他會如何回答這個問題。<\/p>
肖誌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然後對楊烈說道:“不是一兩件事讓我變成這樣。”<\/p>
“那是多長時間多少件事改變了你?”楊烈看著肖誌,針鋒相對的對他說道。<\/p>
肖誌頓了頓,他想了想,然後對楊烈說道:“這裏的人們把冷漠當成美德,我不能接受,這座城市充滿了罪惡,有時候我甚至會想,或許韓方做的是對的,時間能夠證明一切。”<\/p>
旋即肖誌看著楊烈又說道:“誰都知道迷失於毒品比麵對生活容易,搶劫比賺錢容易,打小孩比養小孩容易,愛很費心,成本昂貴,但是恨卻很簡單,隻需要一把刀。”<\/p>
楊烈搖了搖頭,他無奈的笑了笑,但是肖誌還是能夠看得出來,這種笑之中帶著一絲嘲諷的意思。<\/p>
肖誌一看楊烈擺出這幅表情,便知道楊烈對他的觀點並不讚同,肖誌想要問問楊烈到底是怎麼想的,可是還沒等肖誌問出口,楊烈就搶先說道:“你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嗎?”<\/p>
“不知道。”肖誌搖了搖頭。不過至少肖誌知道,這個小子的看法一定與它不一樣,這是因為年齡,也是因為性格,影響一個人世界觀的因素實在太多了,同一個人不同時間的世界觀也許會截然不同,這可以說是一種成長,但是也可以說成是退化,皆無不可。<\/p>
肖誌這麼想著,楊烈卻已經開口了,他先是喝了一小口的威士忌,然後對肖誌說道:“我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說。”<\/p>
“為什麼。”肖誌如此對著楊烈問道,他倒是很想知道在楊烈的心目中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形象,他也想要知道,楊烈會如何猜測他的想法。<\/p>
楊烈先是頓了頓,然後對肖誌說道:“嗯……你之所以說這些,不過是想要我們認同你。”<\/p>
“什麼意思?”肖誌放下了手中的紅酒杯問道。<\/p>
他感覺此刻的楊烈像是一個心理醫生一樣,而且還是學精神分析的,因為他說的話完全讓肖誌聽不明白。<\/p>
楊烈喝了一小口的威士忌,然後對肖誌說道:“我覺得,你並不是先有了這種想法,然後才想退休的。”<\/p>
“那我是怎麼想的?”<\/p>
肖誌看著楊烈問道。說實話,有時候肖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古人曾經說過一句話,叫做知人者智,自知者明。這句話就充分說明了,了解自己比了解別人還要困難。<\/p>
楊烈頓了頓,然後對肖誌說道:“你是先想要退休,然後才有的這種想法,你想要我們認同你,認同這個世界亂七八糟,而我們都應該離群索居,但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