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弟弟張定遠就去找姑媽了,把父親死了的消息告訴了姑媽,姑媽沒看出怎麼傷心,隻是告訴張定遠節哀順變。下午的時候姑父跟姑媽吵了一架,然後就婉轉的攆兄弟兩人走了。兄弟倆走在大街上,弟弟很傷心,哥哥說,我叫你不聽我的,好吧,給咱倆攆出來了吧。<\/p>
可是現在去哪呢?走在大街上,二人萌生出做乞丐的念頭,可是看了看街上的乞丐,不是年老體衰,就是缺胳膊少腿,再有就是隻有椅子那麼高的小孩,眼睛不瞎都不好意思當乞丐。再看看自己,沒有比自己再健全的了。<\/p>
正在不知該往何處去的時候,居然有個白發蒼蒼的老頭攔住了二人,要兄弟倆伸出手來,兄弟倆照做了,老頭看了看二人白嫩的手掌纖細的手指點了點頭,老頭說,我注意你倆很長時間了,你倆衣服破破爛爛的,在街上來來回回走好長時間,看你倆又不像是要飯的,肯定是無家可歸了,這麼樣,我教你倆一門手藝,你們拜我為師,怎樣?<\/p>
兩人嘀咕了一陣,都覺得學手藝是好事,就答應了,等到了師父的住處師父就那麼往上一掀,整個的臉都掀了下來,再定睛一瞧。儼然是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兩人都大吃一驚,嘴巴張成O字形,哥哥問,要學什麼手藝?<\/p>
師父把二人召喚上了大街,對二人說,瞧好了!二人趕忙定睛,隻見師父悄無聲息的走進了擁擠的人流,不消片刻就回來了,看四下沒人從兜裏拿出了錢包,問兄弟倆,我是幹啥的,這回知道了不?兄弟二人看的目瞪口呆,連忙點頭。<\/p>
師父從裏麵抽出兩張鈔票,給定遠定邊一人一張,定遠拿著紙幣看了半天,問道這是個啥?定邊則問師父,師父,你咋給咱紙錢?師父對著定邊就是一個大耳瓜子,傻子,這是美元!以後你倆就跟著師父好好幹,將來把這門手藝發揚光大!<\/p>
師父還告訴二人做小偷一定要沉著冷靜,就像從自己的兜裏拿東西一樣。在反複的訓練之後,二人的手藝也日漸熟練,兩人出馬的時候一般是哥哥在前麵和人說話,弟弟在後麵下手,因為配合的好,所以很少有失手的時候。<\/p>
兩人還遇見過兩回表姑,定遠會和表姑打個招呼,定邊看見了就裝作不認識。兄弟倆幾乎偷遍了所有類別的人,大人小孩婦女老外,也偷遍了所有職業的人,廚子戲子商人工人,甚至還有兩個警察。<\/p>
師父有個女兒叫小柔,身材不算好,但是臉蛋張的很漂亮,還有兩個可愛的虎牙。雖然並不完美,但是在定遠的心裏已經是最美的了。定邊則完全不感冒,他認為大上海漂亮的大妞有的是,都等著他去睡。這一切的前提都是有錢,定邊覺得亂世必然出英雄,比如他。<\/p>
師父用偷的錢給小柔在街上盤了一個不大的鋪子,買些胭脂首飾。師父不說那些錢是偷的,是說拿,反正那些有錢人的錢也是從我們這些窮苦人身上榨的,我不過是拿回來。<\/p>
白天沒事的時候定遠就喜歡去小柔那裏和小柔聊天,若是哪天沒去,小柔還要詢問。定遠說,等我賺夠了錢,我就和你爹提親。小柔問,那要等多久?定遠說,也許很快。小柔笑了,定遠又垂下了頭說,也許很久。<\/p>
小柔說,也許,也許你有錢了就看不上我了,男人有錢都變壞。定遠說,不會的,是你多想了。小柔說,如果真那樣的話,那我情願你沒錢!<\/p>
到了晚上月亮好的時候,定遠就會偷偷從房間裏麵溜出去,用石子打小柔家的百葉窗,小柔就會掀開窗戶跑出來,兩人便在街上走著。<\/p>
那天兩人在月光下吻了起來。那一刻定遠想要時間永遠的停住,月亮永遠的這麼圓,兩個人永遠的在一起。<\/p>
可惜這世界上是沒有什麼能夠永遠的,事情還要從那一天說起,那一天天空一直陰霾,金老六停車在路邊,打開車門就看見了正輕挽發髻的小柔也,他和兩個小弟走了進去,調戲小柔說,小姑娘不如晚上跟六哥回去過夜,六哥不會虧待你的。<\/p>
小柔一個巴掌就抽在了金老六的臉上,五個手指印依稀可見,金老六大怒,一把抓住小柔的頭發按在了案子上,他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帶走!<\/p>
兩個小弟上要按住小柔,沒想到小柔一口咬掉了其中一個小弟的胳膊上一塊肉,鮮血淋漓。小弟慘叫了一聲,捂著自己的胳膊退到了後麵,可最後金老六還是給小柔帶走了。<\/p>
師父得知小柔被帶走了之後焦急不已,想著自己認識什麼道上的朋友,能夠說情把小柔放回來,到底去找誰呢?正在想著的時候,定遠定邊回來了,師父剛說完情況,定遠就往外走,定邊問你要幹嘛去?定遠說,我要給小柔救回來。定邊說,你瘋了吧,就憑你?師父也攔住了定遠說,我還是自己想想辦法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