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大聞言一愣,沒有想到陳駿德拒絕的如此幹脆,之前他在山寨咬著牙挨打,骨頭都打碎了也沒吭一聲,怎麼這回這麼沒有膽量了呢?而且自己也跟他說了,都已經安排妥當,並沒有什麼危險。雖然自己有些略微失望,頗有一種虎父犬子的感覺,可也不是不能接受,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嗯,那就依你也行,讓別人冒充你就結了,也沒必要讓你冒著那麼大的風險”。
陳駿德仰著頭看著劉老大認真的說道:“義父,孩兒不是這個意思,正所謂子代父勞,孩兒已經長大了,以後像這等事怎好讓義父親自出手”?
“哈哈哈,”弄明白了的劉老大開懷大笑,這樣才對嘛,我的兒子豈能膽小如鼠?又仔細的看著陳駿德還略顯青澀的臉龐,老懷欣慰的開口道:“我兒還關心起為父了?為父很是欣慰,沒有白疼你。駿兒啊,你我父子一體,我的就都是你的,這個毋庸置疑,可一來你還小,為父不想讓你過早的接觸到這些殺人勾當。二來你身有功名,隻有謀個官身才是正途,做土匪有哪個得了善終的?你放心好了,即便科舉不甚理想也是無妨,為父必然給你謀劃個官來做做,以後光大門楣,光宗耀祖可就全都得看你的了。還跪著幹嘛?趕快起來,你這身子骨也剛好。”說完俯下身將跪在地上的陳駿德輕輕扶起,並用手摸了摸他的頭。
陳駿德在劉老大的言語中能夠體會得到深深的父愛的真情,這讓在今世從來沒有得到過父愛的自己打心眼裏感動。陳駿德隻能仰視四十五度,才不能讓自己感動的淚水流下來,自己做的不知道是對是錯,利用這樣一個如此真心對待自己的人,從而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這樣自己還配稱之為人嗎?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自己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真正的含義。就是為自己所不恥的想法,做法抹上一層高尚的偽裝罷了,自己絕不做那樣的小人。想到這裏,陳駿德無比嚴肅的對劉老大說道:“義父對我情真意切,現在孩子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源於義父。其實我遠沒有你想的那麼好,我所做的都是有目的的,我想要的是權力,足夠的力量去報複那些曾經傷害過我的人,其實……”。
劉老大並沒有讓陳駿德把話說完,打斷道:“俊兒,你不比多說了,為父心裏都清楚。從你之前對待豔兒手下的手段就可得知,你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也許你覺得你所做的都是為了從我手中得到力量,那為父也告訴你,你現在就可以拿去,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給你。男子漢快意恩仇並沒有什麼的,隻要你還認我這個義父,你以後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其他的我並不在乎。你明白了嗎,俊兒”?
“駿德,你怎麼從老爺那回來之後到現在都不說話呢,你怎麼了?”程琳兒輕輕的撫摸著陳駿德的頭發問道。
陳駿德現在腦子裏亂亂的,自己萬萬沒想到劉老大竟然會說出那樣的一段話來。自從回到自己的屋子裏來,隻看到程琳兒在,魏湘兒那個死妮子又不知道跑到哪裏去瘋了。便拉著程琳兒坐到床上,自己枕著她的大腿無言的看著床頂,直到現在。
“琳兒姐,你說如果一個對你實心實意,恨不能把心給你掏出來的人,你覺得他會是你什麼人呢”?
程琳兒毫不猶豫的說道:“哪有這樣的人啊,這世上除了自己父母,誰還能做到這樣。你問這個幹什麼啊”?
“哦,沒有什麼。”陳駿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
程琳兒一看陳駿德就是頗有心事,雖然自己猜不到是什麼,可讓這樣一個稚嫩的孩子如此的壓抑,自己也是心裏不落忍。接著安慰道:“好弟弟,別想那麼多了,早點休息,咱們明天還起早趕路呢。怪,聽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