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車上的陳駿德果然又拿起了那個讓魏湘兒恨得牙根直癢癢的九連環研究了起來。魏湘兒氣鼓鼓的抓起糖果就要吃,可又想到剛才被這個壞人占便宜的事來,又戀戀不舍的將糖果放下,撅起小嘴,悶悶不樂了起來。
剛才在車外兩個人那一幕這些兄弟可都見到了,劉獲那個死不悔改的大嘴巴又開始叭叭上了:“哎,兄弟們,你看看,少爺跟那個魏姑娘又扯上了,我早就說過,以少爺這雨過地皮濕的性子,不可能放過自己身邊那個嬌滴滴的美人的”。
齊大嘴本來就一肚子氣,正好劉獲撞到槍口上來,扭過臉對著一臉猥瑣的劉獲說道:“這麼大的風也堵不住你那張臭嘴,你擱那瞎叭叭啥啊?我們都沒長眼睛咋地?用你多嘴啊?難道你忘了在娘子山自己那個熊樣了嗎”?
齊大嘴這句話說完,馬上的眾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想起那陣劉獲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利索就被四奶奶給拖出去的模樣,眾人就喜不自勝的大笑了起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劉獲紅著臉對著大笑的眾人道:“都笑啥啊,就像你們沒跟著一起去莊稼地裏幹活似的。據我觀察,少爺很不一般,絕對是男人中的戰鬥機。”看著眾人一臉得意的說道:“還記得我跟你們說過的沒?少爺的新婚之夜肯定會很精彩,第二天果然被我說中了吧,都晌午了這兩人才走出來。唉,年輕就是好啊”。
這些個老爺們都愛說,也愛聽這種葷段子,平時的時候齊大嘴也是樂在其中,可是最近心情嚴重受挫,對於這種老百姓喜聞樂見的藝術形式,變得深惡痛絕了起來。
“你給我消停一點,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用馬糞將你的臭嘴給你堵上,前方就是鐵嶺衛了,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今晚就在那歇息了,”說完揚鞭打馬,便將這些麵麵相覷的兄弟們拋在身後。
魏湘兒實在是受不了車廂裏這麼安靜的環境了,起身來到陳駿德身前,一把抓過他手裏的九連環,仍在車底就開始踩了起來,邊踩邊說道:“都是你這個壞東西,害得少爺成天對著你,都不理我了,我讓你得意,讓你得意,哼,我踩扁你”。
陳駿德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這才意識到已經兩天了,自己也沒有好好跟魏湘兒說句話,就擺弄那個九連環了,難怪她會這麼來氣。急忙拉過來進入暴走狀態下的魏湘兒,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在她鼓起的小臉上輕輕的摸了一下說道:“好湘兒,都怪我,好了他也被你采扁了,你這氣也算消了吧”。
魏湘兒仍舊是不依不饒,又站起身來,撿起在車底的九連環,氣呼呼的說道:“你這壞東西,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說完就要撩開門簾,將手中的九連環扔出去。
“等一下,湘兒。”陳駿德急忙起身一把搶過魏湘兒手中的九連環,細細的看了一下,而後欣喜若狂的抱著魏湘兒狠狠的親了上去,直到兩個人都喘不過來氣才堪堪罷手。
魏湘兒坐在陳駿德的懷裏,身子倚著他嬌聲的說道:“少爺,你剛才怎麼了”?
“好湘兒,你真是我的好寶寶,你看,你把這個九連環給踩得解開了,你真是太厲害了”。
魏湘兒看著眉飛色舞的陳駿德無力的低下了頭,雙手緊緊的抱著他,腦袋深深的埋在他懷裏,這輩子也不想再看到這個邪惡的九連環了。
晚上,陳駿德與眾位兄弟包下了一家客棧,這樓上樓下就都是陳駿德帶來的人了。掌櫃的喜出望外,畢竟自己這個小店也是勉強度日而已,今天來了一個這麼大的主顧,掌櫃的是親自掌勺,燒了一大桌的菜來招待陳駿德。
要是沒中舉人之前的陳駿德可是不會這麼鋪張浪費的,畢竟那時候花的都是劉老大的錢,自己也是不好意思去糟蹋。可現在不一樣了,自從自己中了舉人之後,儼然從屌絲一枚成功逆襲,成為了大明的一個小地主,自己也不知道能收回來多少租子,可是娘妻周氏告訴他,一年的租子錢就夠他們整個宗族忙活個大半輩子了。這些還都是小錢,真正的大頭是當地的士紳逢年過節的孝敬,據陳駿德不完全統計,自己中舉,再加上過年,自己就收了將近千兩白銀。這個數目嚇了陳駿德一大跳,要知道開原這個縣城的賦稅一年到頭也隻不過一百兩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