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偷偷跟著自己阿哥出征的代善之女格格伊雯,這次跟著出門,伊雯可算是過足了癮。路上的風景沒有什麼,可這跟著行軍卻讓她興奮異常。尤其是今日的撫順之戰,她之前有看過自己部族的庫班戲,幾個人在一起摔跤哪能比得上這等真刀真槍?雖然戰鬥也就持續了一會,但是也是夠她回味一段時間的了。
之後便跟著自己的阿哥去攻打其他的堡子,村寨,也沒有遇到過什麼像樣的抵抗,通常就是他們大兵一到,略微的抵抗一番,隻要主官一死,就都跪地投降了。這讓從小就喜歡打打殺殺的伊雯,感覺很沒勁,便跟著自己的阿哥回到撫順城安營紮寨。趁著自己阿瑪,阿哥前去議事的功夫勁,伊雯便當起了巡邏官,帶著自己阿哥的巴牙喇侍衛在兵營中來回的巡視。
正當她溜達之際聽到錢布滿的帳篷裏傳出異樣的聲音,立馬闖了進來,便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伊雯沒有理會跪在地上哆哆嗦嗦,一絲不掛的錢布滿,徑直來到那個女子的身旁,彎腰撿起地上已經被錢布滿撕爛的衣服給那個女子披上。嘴裏輕聲的說道:“沒事了,沒事了,沒人會再傷害你了”。
那個女子哭得是撕心裂肺,手緊緊的抓著披在身上的衣服,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我要找我爹,娘”。
伊雯雖然驕橫任性,血腥好戰,但也是女人,作為女人來講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這種侮辱。如果說今天錢布滿隻是殺了這個女子,伊雯不會說什麼,她隻會看會熱鬧。因為她從小就是在戰爭中長大的,滿族是一個命運多舛的民族,世受壓迫,在夾縫中生存,日子過得很是艱難。而伊雯也是見過太多的生死之事了,每一年當部落被圍攻的時候,自己部族的兒郎是成片成片的倒下,鮮紅的血液將河水都染成了紅色。
伊雯轉過身來,滿眼怒火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錢布滿說道:“你是漢人,你怎麼能如此對待你們漢家的姑娘”?
錢布滿緊緊的咬著牙,手指狠狠的撓著地,腦海裏不斷的回響著這句話,“你是漢人,你是漢人,你是……”這句話像魔咒一般在他腦海裏不停的播放。突然他站了起來,連衣服都沒穿就要往外跑。
伊雯怎麼能夠輕易的放過他呢?對著外邊的巴牙喇侍衛喊道:“給我抓住他,把他給我關起來。聽說他們漢人有種人叫閹人,你們去給我找會這種手藝的人來,我要讓他一輩子都做閹人”。
“喳”外門的人瞬間就把向外跑的錢布滿打倒在地,拖著他便走。
“你們幹什麼?誰讓你們這幫狗奴才抓他的?“剛從議事大廳回來的代善看著拿著錢布滿的巴牙喇侍衛說道。
這些侍衛也不敢開口,因為都知道格格是小主子私自帶來的,並沒有告知老主子,所以他們也是不敢亂說,生怕壞了小主子的大事。
“你們這幫狗奴才都啞巴了嗎?我問你們話呢,來人啊,把他們都給我拿下,我倒要去看看是誰這麼膽大。”說完便讓人拿下那些巴牙喇侍衛,帶著錢布滿回到了帳篷裏。
帳篷裏的伊雯正在安慰著那個女子呢,“你別哭了,一會我就讓人送你回家”。
那女子已經穿好的衣褲,隻是衣褲被撕扯得不成樣子,穿在身上也擋不住什麼。她也顧不得這些,起身便給伊雯磕頭說道:“多謝恩人,多謝恩人,小女子是這撫順城裏的人,我叫鄭穎依,我這個樣子也是沒臉回家了,回去之後鄰居們的口水都能淹死我的。要是恩人不嫌棄,我就留在恩人身邊,給恩人端茶倒水,伺候恩人,求恩人收下我吧”。
“這?”伊雯倒是沒想到這個女子居然這麼說,想了想,自己身邊不也差這一雙筷子,便點頭同意了。
趙穎依急忙歡喜的連磕三個響頭,“多謝恩人,多謝恩人”。
代善走進帳篷之後差點沒嚇到自己,瞪著大眼睛看著坐在床上的伊雯,嘴裏隻發出了一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