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這個邊縣令並沒有理會陳駿德慫恿百姓殺人之事,反而是一臉的震驚之色!陳駿德裏麵的飛魚服可是讓他挪不開眼睛了,連閣老們都難得一見的飛魚服,居然穿在他的身上,看來這掌軍的千總必定是簡在帝心!
今天自己恐怕在劫難逃了,似這等人物向來說一不二,看來自己得趕快想轍才是。不管他身份是如何的的尊貴,可隻要是個人他就有弱點。
就在邊縣令搜腸刮肚之際,忽然間看到白豔兒那傾國傾城的臉。哈哈,有了!邊縣令擔憂的眼中忽然一亮,心中欣喜歎道:少年得意,怕是也難過美人關呐!
陳駿德此番舉動並非心血來潮,對於這些麻木到骨子裏的百姓就得下些猛藥!非常之時就得行這非常之事,開原城的防務可還需百姓們的相助。要不然等他們自行覺悟,這城定是不保。到時候城破人亡,一切俱是悔之晚矣!
“都給了你們申冤的機會,可你們這幫廢物都不敢說話啊!我陳駿德向來以德服人,剛才你們皆是看到我把那人痛打一頓,要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來,豈不是壞了我的名聲?今天這個事我管定了,必要做到有始有終!世間不公,由我來管;路麵不平,由我來鏟;頭上的天,由我來撐”!
說著一把將跪在地上的這人扶起,衝著他麵如土色的臉喊道:“你給我起來,你的膝蓋就那麼不值錢?我讓你去報仇,關你二叔啥事”?
說到這裏的陳駿德突然一拍腦門,隨即恍然大悟的笑著說道:“哦,我明白了!有好事還不忘你二叔,真是個孝順人!大嘴,也給他二叔個家夥式,俗話說好事成雙,這倒是我的疏忽了”!
齊大嘴拿著一柄劍,晃晃悠悠的來到這人麵前,似笑非笑的開口問道:“喂,哪個是你的二叔啊”?
這人腦子裏一片空白,聽得齊大嘴的詢問,想也不想的向身邊指了指。
“好你個羅吉世,剛才我可是跟你掏了心窩子,這個時候你出賣你叔”?
“不是,二叔,這……”!
齊大嘴絲毫不理會滿臉胡子的老頭,將手中的寶劍塞到他懷裏,臉上不耐煩的開口說道:“哎哎哎,你們叔侄有什麼事回家說去,武器都給你倆了,還愣著幹什麼?快動手吧,你們”!
他們都是普通百姓,哪裏動過刀劍殺過人啊!拿著武器哆裏哆嗦,一步都不敢上前。
這邊倆人心裏頭是七上八下,而那邊跪在地上的官員士紳們也是同樣的心驚膽戰。這叫什麼事啊,本來事情好好的,這幫賤民也沒人敢亂說話。邊縣令將那人說得是啞口無言,挨了一頓暴打也是表明他黔驢技窮了。照這樣下去,便是能征善戰的殺虜軍也是奈何不得。
一切的一切都向著自己等人有利的方向發展著,看他的意思明顯是要收買人心。這樣最好,隻要熬過了這陣,名不正言不順的他就是想殺自己,也得好好想想人心所向。這幫賤民豈敢與自己等人作對?就算是虎落平陽,也不是幾條土狗能夠欺淩的。他們誰要是敢站出來,這裏頭隨便出來一個就夠他們喝上一壺的!
但他們萬萬沒想到,這個少年竟然想出了這個缺德的法子。一旦這倆人動了手,這幫賤民見了血,紅了眼睛的他們指不定能幹出什麼,自己等人的命可是不得保。
陳駿德看著懦弱的羅吉世叔侄,這氣可就是不打一處來。急死個人了,自己得給他們加把火才是。想到這裏的陳駿德上前一步,將低著頭的羅吉世一把推了出去。
“外邊可冷著呢,大家夥可沒時間陪你在這耗著!痛快一點,看你這膀大腰圓的怎生得似婦孺一般”!
羅吉世一個踉蹌就奔了出去,耳邊陳駿德的話讓他心中刺痛。走了幾步的他還回頭看了看,眼中街坊們的幸災樂禍,自己二叔的怒目而視,還有就是陳駿德如鋒刃一般的眼神,讓他不敢停下腳步,心中叫苦之餘也隻能是一步一回頭的向前挪著。
看著拿著寶劍,慢慢來到自己麵前的羅吉世,這人都快被氣吐血了。這要是以往,少不得要好好整治一番,而現在卻是不能。
在性命交關的時候最能體現人的本性,什麼親人故交朋友,隻有自己活命才是正理!跪在地上這人看了看身邊同樣待遇所謂朋友們,轉而目視前方,不動聲色的輕語道:“那個羅吉世,你別忘了要不是我仗義疏財,你家娃娃連命都沒了,你可不能恩將仇報!你的賬我這就給你抹了,你去找別人算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