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駿德略顯抖動的背影,伊雯萬萬沒想到隻不過是半年光景便是陰陽兩隔。心中的疼痛瞬間傳遍周身,含著淚仍是不確定的問道:“這怎麼可能?當初我親眼看見阿瑪與阿哥帶人離開了平頂山,你是不是搞錯了呀”?
陳駿德一扭身轉了過來,鮮紅著眼睛瞪著伊雯怒吼道:“如何能錯?那是我的父親!血債還須血來償,今生我與你建奴不死不休!今天你來我這想必我那兄弟也到了,他在哪裏”?
伊雯的淚水奪眶而出,臉上扭曲得甚是駭人,也不回答陳駿德話,依舊是不住的抽泣著哭訴道:“這不能呀!是哪個狗奴才幹的?姑奶奶要活扒了他的皮!你快告訴我他老人家葬在哪裏,我要去看他”!
“可不敢勞你大駕,你去就是髒了我父親的墳!他死在了你們人的手裏,你去看豈不讓他死而不安”?
陳駿德目光冰冷的盯著悲痛欲絕的伊雯,緊接著慢慢走到她麵前,俯下身子寒著臉開口道:“我也知你來此的目的,但既然來此也就別想離開!當初就是你抓了我的兄弟,就你剛才那一句狗奴才,想必我那兄弟定是遭了不少罪!你知道我這半年多時間是如何度過的嗎?父親,兄弟們再也不能同生,每時每刻都是煎熬!大路通四海,此路到陰間。閻王收人命,半刻不容緩!來的好!寶貴!將她給我帶下去跟嶽托關在一起,也讓他們兄妹好好團聚一番!你在牢裏就期待你們的人別耍什麼花樣,一切都等我兄弟回來再做定奪”!
自己的舅舅就這樣稀裏糊塗的撒手人寰,失散多年隻是見了那一麵便又是相見無期。哭的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的伊雯再聽到陳駿德的吼聲後,這才突然反應過來。眼下沒有了舅舅,這小子可不知道與自己乃是親人。自己這次真是自投羅網,生死不知了。
正當癱坐在地上的伊雯急急的要吐露自己與陳駿德的關係時,“咣當”一聲房門被人推開,袁寶貴大步來到伊雯身邊,一聲不吭的伸出手便扣在了她的肩上。
隻聽得“哢嚓”一聲,伊雯的雙臂便動彈不得,疼得連滿肚子的話都說不出來,隻得“哎呦哎呦”一聲聲的痛呼,焦急的臉上淚水更濃。
“少主且慢!主子是死在那可惡的錢布滿的手上,冤有頭債有主與伊雯格格何幹?更何況你倆本是親人,何苦為難自己人呢”?
就在伊雯被劉老大之死還有陳駿德的命令感到萬念俱灰的關頭,這幾天一直都不見人影的郭黑林突然走進屋來。在伊雯詫異的目光中郭黑林上前一步推開袁寶貴的手,看著陳駿德麵色波瀾不驚的說道。
“你是……你是舅舅身邊的護衛”?
人的相貌也許會隨著時間的延續有所改變,但是眼睛卻是永恒的記憶。得救了的伊雯看著救下自己的這個男人的陰冷的眼神,腦海裏浮現出小時候的一些片段。
“格格竟然還記得,嗬嗬,好長時間了,還真是讓人還念那時的日子”!
郭黑林難得露出些許和善的神情,可是在伊雯看來卻是有些怪異。就連其身旁的袁寶貴,也是很難將如此溫柔的語氣與郭黑林那張黑臉聯係在一起。
伊雯連忙揉了揉疼痛的肩膀,仰起頭對著郭黑林說道:“我當然記得,隻不過時間有太些長記不太清了。可是我舅舅他……”!
說道這裏伊雯淚如湧泉,隨後又是咬著牙說道:“我舅舅是死在錢布滿那個狗奴才手裏的?這個該死的混蛋!等我回去非要砍了他的頭不可!還有我舅舅是誰他都知道了”?
郭黑林聞言點了點頭,但是並沒有看向伊雯,反而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麵無表情的陳駿德。而發覺異樣的伊雯也將目光轉向到自己的表弟身上。
“不錯,真是不錯,故人相見真是讓人感動莫名”!一直看著這兩個人對話的陳駿德沒有打擾,可此時卻是突然將掛在腰間的短槍“啪”的一聲扔在了郭黑林的麵前,緊接著語氣陰深的開口道:“你們兩個敘舊夠了吧?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陳駿德做事還需要別人教嗎?寶貴別愣著了,馬上把她給我關到大牢裏,我倒要看看誰敢阻攔”!
“遵命”!
袁寶貴雖是忌憚冷麵無常郭黑林,可是陳駿德既然發話了,他便壯著膽子一把抓起伊雯就往外拖。
“你不能這樣,陳駿德!舅舅已經沒了,你不能六親不認呀!你這讓舅舅……”!
看著伊雯無助的模樣,心思複雜的陳駿德扭過頭去大喊一聲:“寶貴你耳朵聾了嗎?她要是再敢胡言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