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絮然臉色一沉,站起身來,走到顧氏身邊去,“母親,我有辦法。”
顧氏附耳去聽,何絮然在她耳邊說了許久,這才重新坐回了原來的位置,“母親,您就按我說的做,就算父親有所懷疑,如今也會站在你這邊。”
“嗯。”顧氏點頭,麵露陰狠之色。
紅姨娘那小賤人想要何府的掌家大權,絕對不可能。
當天晚上,紅姨娘所住之處,燈火通明,顧氏的哭嚎聲自其間傳出,委屈無比。
“老爺,今日南非,絮然帶來了好些名貴的燕窩,妾身想著,紅姨娘身懷六甲,需要進補,是以就帶了一盒燕窩過來探望,誰知……誰知紅姨娘不領情,反而大罵妾身要毒害她腹中的孩兒,還扇了妾身一耳光。”燈火通明的臥房裏,紅姨娘衣衫單薄的靠在床頭,顧氏青絲散亂的跌坐在地上,她正望著何世宏,哭得梨花帶雨,在她的臉上,赫然露出一個巴掌印。
聽了顧氏的話,何世宏掃了一眼灑落在地上的燕窩,再皺著眉頭,用冰冷的目光看向紅姨娘。
紅姨娘在何世宏冰冷的目光之下,肩膀一抖,打了一個冷顫,扶著高聳的肚子從床榻上起來,“老爺,你相信賤妾,賤妾沒有打夫人。”
她伸手出去,欲拉著何世宏解釋,何世宏卻避開了她的手。
珍珠見此,趕緊走過去,將紅姨娘攙扶著。
何世宏這般冷漠以對,紅姨娘甚是心寒,浮腫的身子搖搖晃晃,幸好有珍珠將她攙扶著,“老爺,賤妾真的沒有打過夫人。”
何世宏見紅姨娘身子晃動,臉色煞白的靠在珍珠的身上,有些動容。
顧氏發覺何世宏動容,眸底冷光一閃,指著紅姨娘道:“紅姨娘,我好心好意給你送燕窩來,你不領情便罷,何以要如此羞辱於我?就是因為這幾日,老爺對我好了,你看不過去,可是這樣?”
何世宏對紅姨娘的動容,因為顧氏三言兩語,煙消雲散,重新用失望的眼神將紅姨娘看著,“飄飄,你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
顧氏臉上的巴掌印赫然明朗,紅姨娘啞口無言。
若早知道,顧氏會來這麼一手,她就該多留幾個丫鬟在屋裏。
珍珠心疼紅姨娘,不顧尊卑幫紅姨娘辯駁,“老爺,你要相信姨娘,姨娘身懷六甲,行動不便,怎麼可能扇打夫人。”說話間,她怒指向顧氏身旁的嬤嬤,“夫人臉上的巴掌印,分明是你留下的。”
那嬤嬤是顧氏的陪嫁丫鬟,姓孫,何府的人喚她做孫嬤嬤,這孫嬤嬤仗著有顧氏撐腰,在何府裏沒少欺負下人。
被珍珠怒指,孫嬤嬤挑動著一雙發黃的倒三角眼,狠狠瞪向她,惡人反告狀,“老爺,奴婢跟隨夫人嫁到何府,服侍了夫人這麼多年,如何會對夫人動手,紅姨娘打了夫人,這珍珠是紅姨娘從萬芳樓帶來的,對紅姨娘忠心耿耿,她為了給紅姨娘開脫,就拉奴婢來頂罪,還請老爺明察秋毫,還奴婢一個清白。”
這孫嬤嬤不虧是顧氏身邊的人,能說會道,還當真讓何世宏信了她的話。
“飄飄,你還真是會唆使丫鬟。”何世宏一臉失望,瞪了珍珠一眼後,將目光移到了紅姨娘身上,“孫嬤嬤是相宜的陪嫁丫鬟,你竟然唆使珍珠指認,是孫嬤嬤打了相宜,你叫我如何相信你,你真是越來越不可理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