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被他關了多久,在每次失去意識之後,再次醒過來就是看到柳宜修那張麵無表情的臉。
真的是一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就像是一張盛世美顏的畫像貼在了他的臉上一樣。
我問過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他隻說,要我受盡折磨……
雖然完全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執著的隻用鞭打的方式來折磨我,但我一直都在忍耐。
我不能死,每次想到要自殺的時候,眼前就浮現出柳寶的小臉,我不想拋下他不管……
我忍耐著,但奇怪的是,每次傷痕累累的暈過去之後,再次醒來就沒有了傷口,而且都不餓……
想來也是柳宜修還不想讓我死,所以每次在我受傷之後都會給我療傷的吧……
之後這樣維持了數天,我都算不清了,但我都能感覺得到自己都快感知不到自己身上的傷痛的時候,柳宜修再次出現,他的手裏已經不再是皮鞭,而是鐵鏈。
皮鞭的疼痛隻是表麵的,也就是身體最外層的那種皮肉傷,但是鐵鏈不同,那是真的殺人物件,打在身上沒幾下,我就感覺自己的一條胳膊已經廢了……
痛……真的是斷骨之痛……
但柳宜修沒有停下手,依然樂此不彼一般的將鐵鏈捶打在我的身上。
直到我疼暈過去。
第二天醒來,果不其然,身上沒有傷痕,甚至斷骨的地方都被修複了,也沒有饑餓感。
然後再次麵對著柳宜修麵無表情的鞭打,在暈過去,再醒來……
終於在我朦朧醒過來的時候,在一片黑暗中我突然聽見外麵好像有什麼奇怪的聲音,聽著好像是,喊殺聲……
我下意識的認為這裏是冥府,那也就是說尹墨堂已經開始攻打這裏了麼?
我晃了晃身子,身上的金色絲線也就開始越裹越緊,周身纏繞的絲線也開始散發閃閃的金光,照亮了四周,一個黑影乍然出現在我麵前,渾身黑袍,看不到臉。
我嚇了一跳,難不成還是柳宜修?
明發都到了這個地步上他竟然還要來折磨我?
“嘖嘖嘖……真是可憐……”不是柳宜修的聲音,聽著很是耳熟,但最近我被柳宜修打的精神恍惚,根本認不出是誰。
黑袍人走到我身邊,伸手輕輕的觸在我的傷口之上,我一疼,這才意識到,今天身上的傷口都還在。
看來尹墨堂攻打的冥府讓他也是出去對抗了,所以沒有多心思來管我。
不過這樣也好,看著他的臉,比那些鐵鏈皮鞭甩在身上還難受。
“那個家夥下手還真是狠啊!”那人說著說著就笑了,聽著很是詭異。
“你是誰?”我有氣無力的說。
那人把黑色長袍放下,我這才看清他的臉,我的瞳孔的都縮起來了!
“是你!”我先是一愣,然後也就釋然了。
這人就是尹墨堂,他在攻打冥府那出現在這也就好解釋了,出現在這想要來把我殺人滅口了……
不過也好,倒也讓我就此解脫……
雖然死後靈魂還是會飛進那個封禁之地。神諭上的解釋就是讓我和柳寶一同填補,我作為磚瓦,柳寶作為封填的力量源泉。
想到這我心裏竟然有些病態的覺得開心,柳宜修如此待我們娘倆,整個世界都想讓我倆為他去死,都在利用我們,那這樣的世界倒不如毀滅的好!
就在我閉上眼睛想要等待審判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尹墨堂的聲音。
“可能有些疼,忍一下……”
我還沒理解過來,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但能明顯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我的脊椎骨頭裏被拔了出來。
骨頭和那個東西之間一點一點的摩擦,饒是我習慣了鐵鏈甩身的斷骨之痛,也有些忍受不來。
“啊啊!”我大叫著,但尹墨堂卻嗬斥道,“小聲點,引來柳宜修你我都跑不了!”
我咬著牙,看來他並沒有能打下來冥府,不然他也不會這麼謹慎。
“你若想用我來威脅柳宜修的話,你可就想錯了……”我緊咬著牙關,跪倒在地上。
“哼……神諭的事情我也了解一些,你就是那鎖住封禁之地的一把鑰匙……”尹墨堂似乎極盡可能溫柔幫我往外拔那根怪東西。
“知道的倒是不少……你難不成想以我去為威脅,冥府或者整個鬼界吧……”我疼的呲牙咧嘴,所以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怎麼會……”尹墨堂再次笑了一笑,“我們倆個的目標可是一致的啊,你想活下去,而我想將封禁之地的凶獸放出來。”
尹墨堂的這句話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利害一致罷了……”說完這句話,他突然用力,身後一陣刺痛,我一時沒有忍受住那種難受,直接疼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