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體給他講了在鬼界遭遇的那些事情,也說了柳寶現在的狀況,世昌憤憤不平的一拳轟在茶幾之上,那鋼化玻璃製作的方幾竟在刹那之間被轟的粉碎。
“那冥神還真是可恨!”
“或許,主要錯誤還是在我這兒。”我淡淡的說著,懷裏的柳寶安然睡著,我撫著他的小腦袋。
“不管怎樣,他害了柳寶是不爭的事實,單憑這一點我就要他好看!”世昌緊咬著牙,也是心疼的的看著柳寶。
本來世昌就和楚文軒的交集不深,也隻是隻言片語的在我們幾人口中聽到過。
“這事情你最好還是不要插手,畢竟是大人之間的私怨。”我勸導著他,這事情確實不是他這麼一個孩子能搞得懂得。
“小姨,話不能這麼說,我們可是一家人!”世昌義憤填膺的說,“況且,整個柳家的後人隻有我和柳寶了,雖然不是親兄弟,但勝似親兄弟。”
我輕笑一聲,“若是這樣自然最好,”頓了頓,“世昌,小姨有個事情想問你一下。”
“小姨隻管說。”
“你知道,柳家的神諭麼?”
此話一出,世昌的表情先是一怔,眼神有些閃躲,裝作漫不經心的看了眼柳寶,“什麼神諭?”
我盯著他的眸子,他的清亮眼神剛剛那一瞬有些灰裔,然後在恢複如常。
“好,我知道了……”我輕笑一聲,繼續撫著柳寶的頭。
“好了小格姨,我還有些事情要做,這裏是絕對安全的,我在這裏做了很多的結界防禦,你們若是累了,就在此處歇息一番。”說罷世昌就化作一道幻影朝著窗外飛去。
我先將柳寶抱進房間,安頓好之後自己進了浴室,打開噴頭,沁骨的寒意就彌漫全身。
世昌也是知道神諭的事情,果然,被蒙在鼓中的隻我一人罷了。
現在真的可謂是全世界都沒有可以值得我去相信的人了,楚文軒也好,柳宜修也罷,他們都是我曾經認為對我最好的人了,可是到現在卻是各個都對我心懷鬼胎……
隻是披了一件單薄的衣服,走到窗前,輕手輕腳地推開那扇玻璃窗,到了現在的這個時候,天氣已經有些微寒,而這住處又處在最高層,風吹的就像是冰作的刀子一樣硌進身體。
我盡可能的保證著自己的清醒狀態,做了個深呼吸,就把那冰刀咽進肺裏。
我必須開始考慮後路,目前來說,我隻剩下了自己一個人,我要憑著自己去保護柳寶,然後活下去!
背靠在窗上,冰涼的感覺很直接切近自己的後背,我忍不住倒吸了口氣。
現在首先就是將柳寶複原,孩子還有一半是在楚文軒那裏,現在柳宜修是絕對會幫我把孩子帶回來的。
就目前來看,楚文軒對我已然是愛之極深化作極恨。
也就是說他現在根本就是我的敵人。
雖然這是我很不想麵對的,但又不得不去麵對。
世昌雖然現在是支持我這一邊的,但他也絕對是站在柳家的。
他對我和柳寶的感情來講,最多也隻是愧疚和同情。
莫梓凝現在根本就還不成氣候,而且還被楚文軒迷得深沉,若是我想為了自保讓楚文軒損失了什麼,這丫頭也有很大可能會反水……
搓了搓自己的雙臂,這天確實很寒,但我倒是很享受這種難得清醒的感覺。
伴隨著一陣關窗的聲音冷風突然戛然而止,我還沒來得及回頭看,身上就披了一件輕軟但溫暖的毯子,我看見了那雙白淨的手就知道是誰了。
“是你和世昌聯係過了的對麼?”我淡淡的問。
“有他在最起碼不會太擔憂你的安危。”柳宜修輕聲說著,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就現在來說,你也不會接受我在你身邊護著你。”
我緩緩的站起身,不動聲色的把他的手鬆開,“隻要是對我和孩子好,我沒什麼幣可以接受的。”
柳宜修自然是意識到我刻意疏遠他的這個小動作,“柳寶也是我的孩子,我怎麼可能會害……”
“那神諭呢?”直接打斷他,我偏過頭看他。
他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什麼話來,眼神躲閃。
說著的,我現在還在希望著他會說出哄人的話,哪怕我知道那隻不過是謊言,但他總是這麼的不開竅。
或者說,他現在除了那張臉以外,並沒有什麼值得我注意起來的東西了,哪怕現在我和他是有了夫妻之實的關係。
“好了,我累了……”轉身走進屋子裏,背靠著門,剛剛和他簡短的對峙讓我感覺心是縮著的。
他有他的苦楚,這不是人間的什麼商業諜戰亦或利益關係,是關係這整個人間和鬼界兩個世界的生存危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