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猛然竄出的恐懼感壓都壓不住,我顫抖著身體將右手放在了我的眼前,無論是真是假,我都無法逃得過去,還不如幹脆一點麵對。
話雖如此說,可身體自然的顫抖反應卻無法克服,我隻感覺到自己渾身的每個毛孔都叫囂著恐懼,讓我別去在意手背上的感覺。
然而,我還是看到了。
一如之前笑臉出現的狀況,我右手的手背皮膚也開始出現了詭異地蠕動,想像是在重新凝成一個新的器官似的。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膝蓋,發現之前那上麵的笑臉早已消失不見。
就在我思索的同時,手背上的器官終於成型。那是一張嘴,如果沒有看錯,正是我膝蓋上那張笑臉的嘴。可奇怪的是,它並沒有說什麼類似之前那種奇怪的話。
隻是一直蠕動著,有種想要掙脫束縛的感覺。
我用左手緊緊握住右手手腕,生怕它再轉移到我身上的其它部位。然而事情並沒有像我想象的那樣,它隻是一直蠕動著,再無其它任何的動作。
難道又是想要說些什麼?
我盯著那嘴唇的蠕動,覺得跟之前笑臉的情形類似。
出乎我意料的,它突然張大了嘴巴,像是終於呼吸到空氣的那個模樣,開始大哭了起來。
就像是剛剛出生的孩子呼吸到第一口空氣似的,無休無止地哭泣著,似乎這樣才能證明它的存在。在這樣的深夜,聆聽著類似於鬼嚎似的哭聲,我承認我是害怕的。
我試圖用左手捂著它不讓它大聲哭泣,然而並沒有什麼作用,那哭聲穿透了我的手掌,直直刺入我的耳朵中,叫囂著讓我無法安靜。
去那個古廟。
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叫囂著,直覺告訴我,一定要去一趟那個古廟,既然去或不去都無法擺脫這笑臉,那就去吧。
一秒鍾都無法再等待下去的我,隨便找了件外衣套上就走了出去。
很奇怪,剛走出門,手背上的嘴上一秒還在哭泣,下一秒卻突然沒了聲音,待我仔細看去時,卻發現那嘴早已消失不見蹤跡。
就好像剛剛我所見的不過是幻覺似的。
不管了,先去一趟古廟吧。
我心一橫,憑著記憶匆匆向古廟的方向趕去。
一路上膝蓋和手背上的東西再也沒了動靜,我隱隱覺得它們像是知道我要去古廟一樣,比起剛剛的行為,安靜地有些過了頭。
可我也早已沒有那麼多心思去考慮這些問題了,心裏一直有一個聲音讓我趕緊去古廟,雖然對那個地方仍抱有著畏懼的心情,但我還是覺得必須要去一趟。
等我到了那古廟,卻發現原本古廟的位置上空蕩蕩的,毫無任何建築。
我以為是我記錯了位置,在附近方圓幾裏的地方走了兩遍,卻還是覺得現在腳底踩著的土地是曾經古廟的位置。
為什麼消失了?
難道會有古廟可以莫名其妙消失?
若說是拆遷,也太過勉強了。這前後才相距不多久,一座這麼大型的古廟就可以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拆遷完畢?怎麼說我都不可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