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轉過頭,“就送到這吧。”
被我瞪了一眼,還想侃侃而談的宮監忙給我行了禮,恭謙而卑微。
我不與他計較,但作為一個宮人,他實在太多嘴了。
先不說隋邦心裏有木有人,而且那個人是不是我還兩說。他擅自揣測主人的心思,還這樣口無遮攔,我不免有些不高興。
這話要是進了戚皇後的耳,我估計又得記上一筆不良的印象。
自從我對隋庸的死表現的很冷漠後,戚皇後就開始對我不冷不熱的。雖然如今我依舊住在長安宮中,可一年主動召見的次數,一雙手都能數的過來。
我也不勝在意,一個人要是對某人心中定了位,就很難再去改變他的觀點。而且,就算我當初順勢而哭,強作痛不欲生,也不會讓戚皇後待我好出幾分。
隋庸一死,我與他們來說已無助益。
隋安還小,隋王就算想再亂點鴛鴦譜,也隻會在隋邦和隋溫之間做考慮。
“你又去見那個瘸子了。”
正想著,身後傳來一記男音,因為處在變聲期,聽起來有些刺耳。
我隨聲看過去,就見當初的小正太,如今已經拔長了身高,眉清目秀的,與戚皇後有點相像。
“二王子是你的哥哥。”
隋安眉眼一瞪。
“你是太子哥哥的。”
一副我不應該為他人說話的口味。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忽視隋庸已經死了的事實,在我身上貼上太子的標簽。
我不加與否認,也不反駁。
“安弟弟,你怎麼在這裏。父王下朝後,說要去刑太傅那考察你們的學習。你再不走,可就要遲到了。”
這時,遠遠的又傳來一記好聽的男音,緩緩的,清脆悅耳。
隋溫一襲月牙白衣徐徐的朝我們走來,麵冠如玉,常年缺少陽光照曬的皮膚顯得白皙。本就有副‘女兒相’,穿起仕者的服飾,倒顯得溫文爾雅。
隋安一聽,臉色一變,也不打個招呼,行色匆匆的就走了。
見隋安走遠,隋溫衝我眨了眨眼,讓我懷疑他剛剛說的話有幾分真實性。
“今日朝會上,‘傾寶派’又向父王提議冊立太子之事。父王問薛相意見,薛老隻說‘陛下身體尤泰,仍有數十年可為’,並沒有加與附和。”
隋溫漫步走在前麵,我與他差半個身形的距離走在後麵,默默的聽著。
隨著隋庸三年喪期將滿,看好如夫人和隋如寶的大臣們就開始按捺不住的,頻頻提議冊立新的太子。戚皇後那邊到是聞風未動,或許在等待隋王不悅的那一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