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門出蓉城,坐小巴車走五十公裏就到了海溪鎮。海溪鎮就像一道分水嶺,海溪鎮的東麵是一眼望不到頭的翠翠群山。海溪鎮的西麵則是一望無際的平原。與此同時豐江從海溪鎮的一旁源源不斷的流淌。冬天的時候豐江水較少,看上去整條豐江更像是一條小溪。夏天的時候豐江流水充沛,最快的江道看上去就像大海一樣波瀾壯闊。豐江時而像溪,時而像海。這也是海溪鎮名字的由來。
小巴車過了海溪鎮,再往前開二十公裏,會來到一個名叫中灘村的地方。中灘村是一個依山而建的村莊。中灘村的後麵,就是海拔高越六百米的望海山。因為有望海山橫亙在中灘村的身後,所以公路到了這裏就是盡頭。
我和花公雞的目的地是翻越百華山,最後到達百華山和少當山之間的那道山坳。這段路程可謂艱辛異常,首先我們至少需要翻越八座大山。這八座大山之間除了無數的荊棘叢林之外,還是小溪橫亙。也正是因為這條路不好走,才鮮有誌願者進入那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小村莊。
“包子,你他娘的這絕對是花錢買罪受,你要送愛心,這天下孤寡老人多得是,你為什麼偏偏要選這麼一個小村子?這路哪裏是人走的,地麵上全部都是荊棘,就連這裏的樹上都長著長長的尖刺,就像狼牙棒一樣”。
“這個地方人跡罕至,我可不敢保證,這山裏麵沒有那玩意。山裏麵的孤魂野鬼可比芙蓉春裏麵的色鬼厲害許多。這裏又沒有替身可尋,真要碰到了鬼魂野鬼,就隻能你自己挽起衣袖上陣肉搏了”。
“唉,可惜了可惜了,這他娘至少有一個星期看不到美女的大腿和胸脯了”。
我背上背著十套打包好的棉襖,還有這些天我和花公雞需要的食物。這些東西加起來至少也有七十多斤。負重七十多斤跋山涉水本就不容易,這一路上還要聽花公雞喋喋不休的抱怨聲。我簡直恨不得一腳將花公雞踹到山穀下。
“蟲子,這裏到處都是蟲子,雞哥,我討厭蟲子”。
“雞哥,你不覺得累嗎?你能不能消停一點”,我實在忍不下去了,用手中的開山刀砍斷一根攔路的藤蔓之後,低頭對著花公雞低聲說道。
“你這麼一說,我還真的有點累了。唉,雞哥現在這具身體要是人的話,起碼有八十歲高齡了。你到處救濟孤寡老人,難道忍心看著我用這一副老身板陪著你跋山涉水?”。
“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雖然也是花公雞,但你是黑白斑點小肉雞,現在你變成了紅毛大雄雞。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你還有脫胎換骨的本事”。
花公雞不以為然的說道:“雞的壽命最多隻有七八年,我要是不換身體,估計你早就見不到了我了”。
見到我沒有說話的意思,花公雞啄了啄我的腳背,有些不滿的說道:“我實在走不動了,要麼你抱著我走,要麼我就留在這裏了。與其被活活的餓死,還不如留在這裏等著被豺狼虎豹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