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亦知粉扇心頭傷感,忙拉住粉扇的手,道:“小環卻覺得姑娘來這好像才是前兩天的事情,也許是小環同姑娘在一起的日子很開心,所以總是覺得過得很快。”頓了頓,見粉扇癡然的目光,小環又好言道:“姑娘將心放開些,不管遇到了什麼事情都不要煩惱。這樣,日子才能好好過下去。”
“是麼?”粉扇悵然地問。
“是的,姑娘。”她握住粉扇的手緊了緊,道:“常言說‘笑一笑,十年少。’姑娘若能笑口常開,必定少了很多的煩惱。”
“我也想少些煩惱,可是有的事情又怎麼能說不愁就真的不愁,不在乎就真的不在乎了呢?”粉扇微微蹙眉。
世上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小環涉世未深,又怎能明白這世上的諸般苦惱呢?
這話,猛然讓小環想起拓跋雲飛不辭而別一事。她看得出來,拓跋雲飛的走讓她很不開心。
想要安慰她,卻又覺得此刻提這事除了增添她的傷感情緒之外,於寬她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若這樣,此事還不如不提,省得她又煩惱。
沿著寨中的花徑隨意走去,便看見有一座木亭,周旁種了許多的茉莉,遍地錯落,兼以小橋流水、回廊水榭,這裏景致十分優雅,教人心曠神怡。
粉扇置身在花叢中,深深吸嗅著縈迥在空氣中的清新香氣······
將自己悶在屋子裏三天後,她終於釋然了。
拓跋雲飛不辭而別,不管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還是從未將她放心上,她都該將人生聚散看得更淡更尋常。
落絮浮萍,同為飄零客,逐水隨風,不過如此。
也許他日相逢,今日的種種彼此都已經淡忘。淡到可能再也想不起對方是誰,隻是覺得似曾相識罷了。
想到這些,那些已經發生的事實,她也無需再去糾結介意,她釋然地笑笑。
她決定走出去,坦然地麵對其他人的目光,也麵對自己。
她想起山寨中有一處住所是遍值名花,但慕天遙自己從來不去住,卻將拓跋雲飛安排在那住。
這讓她很奇怪。
此刻她來到了這處住所。
這就是雲飛住的地方,好幽美,她從來沒來過。
瞧瞧這花兒開得多好?
粉扇轉過臉,陽光下她的瞼上是一片怡然之色。她水潤的眸光似籠著一層霧氣,迷迷蒙蒙,讓人看不真切。
“姑娘,你怎麼來這了?”有人從身邊走過,見粉扇呆呆地站在這,不禁停下來問:“寨主派我在這照料這裏的花草和住所,幾乎沒有人來這。”
粉扇看看這人,是個老伯,便微微笑道:“我聽說這裏的風景不錯,所以來這裏隨便看看······對了,老伯,我來這裏看看不會讓你為難吧?”
粉扇不明白拓跋雲飛為何將這處修葺得很雅致的住所空置,自己不住,反而給拓跋雲飛住。她猜測,或許這裏是什麼禁地,必須要特別的人才可以來此,她怕給那老伯惹來什麼麻煩。
那老伯笑道:“那倒不會。”
“這就好,如果老伯為難,我可以離開的。”粉扇用體諒的語氣回老人,她不想讓人因她的冒然闖入而被責罰。
“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走?”老伯道。
“我來這,寨主大人並不知道,所以我也不敢久留。”麵對老伯的熱情,她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老伯並不在意這話,雙目望過眼前花叢,不禁有些感歎。
“你看這裏的花兒開得多好,這裏的花都是寨子其他地方沒有的。更可惜的是,這裏的花兒雖然開得美,卻是無人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