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巳時,駙馬簫忘果然來到了丞相府,隨他了的,還有一身白衣翩然的拓跋雲飛。
趙管家將兩人引入花廳,喚府中丫鬟上了香茶,方道:“逢著不用上朝的日子,我家大人總是起得遲些。老奴這就去請大人,駙馬大人先喝茶!”
簫忘微微頷首,含笑道:“嗯,有勞管家了。”
趙管家道句“不敢當”,便退出了花廳,急忙去請鄭謹。
不多時,鄭謹便昂首闊步地出現在花廳。
“駙馬爺果然言而有信,今日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啊!”
“是,簫忘說過來訪,必定不會失約。再說,你我同朝為官數年,簫忘還從未來拜訪過丞相大人,倒是簫忘的失禮了。”
鄭謹挑眉:“好說好說,駙馬爺不僅是皇上的半子,更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我鄭謹理當先去駙馬府拜訪駙馬才對呢!”
“丞相大人客氣了!”
“彼此彼此!”
兩人客套地寒暄一番,各自落座。
鄭謹瞅著簫忘下邊那白衣翩然的男子,問:“如果沒猜錯,這位應該是駙馬爺身邊那足智多謀,學富五車的林雲、林幕僚吧?”
聽鄭謹這樣說,拓跋雲飛忙起身,微微躬身道:“正是在下,還請丞相大人多指教!”
“哦,指教可不敢。同僚之間一直盛傳駙馬爺手下又新添了一位國之棟梁。開始還不信,今日見了你,才知道此言不虛。光看你這通身的氣度,就不同於旁人啊。”鄭謹言辭溫和,說話熨帖,襯著暖旭般的笑容,讓人聽著極為受用。
“林雲慚愧!”拓跋雲飛微微低頭,恭謹答話。
簫忘看了拓跋雲飛一眼,隻噙著一縷淡如煙絲的笑,並沒有說話,他自然熟知這隻是官場的虛套。
“不知駙馬爺今日來我寒舍,有何指教?”端起手邊香茶,鄭謹輕輕抿了一口。
簫忘斯文俊秀的臉上掛著微笑,微微側身看著鄭謹,沉吟道:“大人快人快語,那簫忘也不拐彎抹角了。”
“請說!”鄭謹沉眼。
“鳳儀湖行刺和西郊行刺這兩件事,不知道丞相大人有什麼看法?”簫忘若有期待地看著鄭謹。
鄭謹微微一笑:“駙馬同公主在鳳儀湖遇刺一案,皇上不是已經派人去查了嗎?”
“至今無果。”簫忘搖頭,露出苦笑。
“至於我西郊遇刺,皇上也說了,那些隻怕是我家大業大惹出來的禍事。此刻駙馬爺如此關心,倒讓我很是惶恐。”話說得輕微,但鄭謹的冷笑已經由鼻孔逼出。
簫忘抱一抱拳,微帶著歉意道:“那日父皇也是無心之言,丞相大人千萬莫與父皇計較。身為丞相,略略有些家產也是正常的,至於賊人攔路劫殺,自然不是為了大人的家產。”
“駙馬爺這樣一說,我也不好將皇上那話再放心上了。還是駙馬爺體諒人心,不管什麼事情到了駙馬爺這裏,都是另有的說法的。”說不清是真心讚許還是暗含諷刺,鄭謹的語氣不冷不熱。
簫忘淡淡一笑,也不計較,他隻挑著那行刺一事來說:“我在想,那兩件行刺案會不會同一幫人所為?”
鄭謹沉眼,斂容問:“同一幫人?”
“或者,他們是外族人!”簫忘臉上神色有些複雜。
鄭謹忽然抬頭,笑問:“駙馬爺是如何判定對方乃外族人?”
“事後,我著懂武功的人分析過刺客們所使用的兵器和招式,果真有了一些發現。”說到這,簫忘飲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