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溪高度警覺,喃喃道:“白夜羽自己帶隊,八百的家將,兩百多的劍手,三個武師高手,實力遠遠高出了他們,如果展雄帶人馬再殺回來,那就是兩千人了?”
她自知現在商隊實力遠遠不夠,目光自然地轉向了左下首坐席的辰淩,他麾下有三千人馬,甲士兩千,騎兵一千,足以清剿山匪流寇了,隻要有這支魏軍護送,她相信肯定能安全過關。
辰淩感覺到了白若溪熾烈的目光,一種依賴和期盼的神色,不用直說,他也知道這目光包涵的意思,肯定想要他的武卒護送商隊,這樣一來,就能威懾白夜羽和山賊不敢輕舉妄動。
但他有重任在身,押送甘茂的任務太大了,他不敢疏忽大意,為了一個並不熟悉的女人,就把士卒的性命搭上,把自己的前程搭上,甚至如果因此次淌渾水而把甘茂弄丟或傷亡,他辰淩就得吃不了兜著走,還會牽扯到程素兒。
辰淩淡然一笑,並不開口,也沒有絲毫幫忙的意思,似乎與他無關一般。
白若溪見辰淩毫無表態,不禁心裏有些失望,原本以她得美貌和財勢,走到任何諸侯國,上到貴族大夫,下到士子百姓,無不對她敬仰;尋常男人見了她,恨不得把自己所有本事、身價都展現出來,為搏得佳人一笑,往往越是這樣,白若溪越是輕藐,而此刻,為難困境之中,她望向這個男人,期待尋求幫助,辰淩卻無動於衷,想想就讓人生氣。
白若溪臉色有些鬱悶,峨眉微蹙間,似有些愁怨與無奈,轉向帳內中央的高酋,冷言喝道:“先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收押起來,等回到族中再行發落。”
“喏!”過來兩個侍衛把高酋帶出去了。
場內一片壓抑,有人開始議論:“想不到白夜羽狼子野心,竟然聯合五位執事長老要奪權弑主,太過分了,天理難容!”
“他們這次有一千多人馬,還有三位武師高手,上百武館劍手,戰力比我們高出很多,如果硬拚,我們肯定會吃虧。”
“要不往回撤走,再返回趙國去……”
“不行,咱們商隊如果往趙國趕,路途太遠,而且眼前都是山路,腳程肯定緩慢,那白夜羽如果和山賊聯手前後夾攻,我們則要死無葬身之地,還是與魏軍聯手,一起通過落魂坡。”
“對,辰都尉有三千人馬,何懼白夜羽與山賊乎?”
眾人都把希望押注在辰淩身上,有了三千魏軍正規的武卒,當然不懼怕任何山賊家將奴仆的混雜隊伍了。
白若溪目光再次投向他,而辰淩恰好也凝神望去,兩個人的目光糾纏在了一起,似乎都看出彼此的為難,終於後者開口了:“大小姐,我想單獨和你說幾句,不知妥否?”
白若溪神色一緊,暗叫來了,枉我對他還有一些好感,以為他是個正人君子,豪傑人物,想不到也不過如此,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哼哼,男人難道都是這副德行?
原來大小姐會錯了意,認為辰淩剛才遲遲不肯出言表態,就是在此時趁機漫天大要價,甚至對她有些非份之想!這樣的男人,她走南闖北閱曆的太多了,此時此景,讓她無法不考慮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