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岩兒杏眼含煙,嬌首半歪地枕在辰淩的臂彎內,姿容說不出的撩人,經曆了萬裏追殺,身心疲憊,從沒有睡過一次安穩覺,不止一次回想起這十九年的生活,似乎也隻有在辰府的日子裏,她才真正快樂、無憂、盡情,喜怒哀樂,真正自我。
依偎在懷內,聞著男子粗獷的呼吸和氣概,甄岩兒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嬌癡女,但此時此刻,也不禁芳心悸動,生出一種想托付終身的想法。
不過,這種想法一出現,甄岩兒差點驚呼出來,趕緊打壓下去,對方是魏國將軍,自己是反出天機閣的女刺客,普天之下,難以遁形,不想給他的家庭,帶來無盡的災難。
真正愛他,就應該看著他幸福,而不是親手把他的一切毀滅。
甄岩兒內心如此想著,不知不覺,有些自艾自憐,曾以為大梁一別就是人生最後一麵了呢,不曾想到,這個害人精兒,又在襄平城出現,與她衝鋒。
“不對,他不是在衛國境內,統禦三軍嗎?怎麼會出現在襄平城?”
甄岩兒睫毛撲閃,眼波挑動,素手按在他的胸膛,坐直了嬌軀,撩簾看著外麵的場景,頓時大吃一驚,宏偉的殿宇,森嚴的防衛,赫然是燕國的臨時王宮。
“這是燕國禁宮?”甄岩掩著豐腴的櫻桃小口,輕輕驚呼。
辰淩一把又摟住甄岩兒柳腰,微笑道:“老實點,很快就到了……”
燕王宮,禦書房內。
辰淩正襟落座,拉著甄岩兒的玉手,坐在自己身邊,這一刻,後者已察覺到了其中的關鍵,滿臉驚駭的表情。
“你、你是……當今燕王?”
辰淩含笑點頭,嘴角溢出自信和睿智的弧度,看得甄岩兒滿臉不可置信,完全當機了,愣在當場,櫻口張開,半晌竟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當初我是燕國的一名王子,被先王派往韓國做質子,後來燕國動亂,我就悄悄逃離韓國,本要及時趕回燕國,平定動亂,趁機掌權,卻不知北上渡過黃河,途徑魏國河東之地時候,被抓往軍營,充當了先鋒步馬卒,當時我擔心身份曝光,會遭到不測,於是杜撰了名字。”
“在河東戰場,幾次差點橫死疆場,不過幸虧有了疆場的曆練,使得我從一個養尊處優的貴公子,溫室小花,一無是處,變成了真正的將軍,挖掘潛能,從當初三階武者,曆經生死壓力,兩年內突破到了七階,造化弄人……”辰淩娓娓道來,聽得羅刹女都一陣撲朔迷離,倍感意外,難以置信。
“想不到,你竟然是燕王,這則消息一旦公布,整個戰國,都會震驚不已,白若溪、素兒她們都知曉了嗎?”
“還不知道,我暫時沒有告訴她們,畢竟這個身份影響太大了。”
甄岩兒也是心思縝密的少女,聞言會意,猜到其中關係諸侯國之間的利益之爭,輕歎道:“如果你隻是戰場普通小兵,那也罷了,事後溜走,回到燕國,萬事大吉,沒有人會關注,可是,這一年多來,你太出名了,簡直名噪天下,成為諸侯國中公認的少年英雄,文采和武功、領兵沙場都是難得的人才,一旦諸侯國君得知了你是當世燕王,隻怕,沒有一個諸侯國會掉以輕心,現在燕國又是貧弱之國,現在身份被公布出來,隻怕魏國君王第一個會動怒,聯合諸國,一起討伐燕國也說不定,畢竟,你在魏國任職,對魏國軍政了如指掌,魏王定然會猜忌,其他諸侯國也願意見到兵事,從中牟利,所以,這個身份,至少暫時不能透露,除非等到燕國強盛,無懼諸侯國聯手進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