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兄?唐大俠?”唐銘聽了嘴角一陣抽搐,短短思考了一下,他壞壞的笑了一下,道:“我是好人,但不是傻瓜!你都說了,我們站的位置不同,如果回去了,還不是和你們不死不休!”
唐銘也不知道,他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把自己和田大壯捆在了一起。
“你想幹什麼?我們是念在你是妖魔的目標,才不予為難你,若是逼急了我們,休怪我們師兄兩人先幹掉你,就算妖魔之後報複我們,你也見不著了!”
“是麼?你們說幹掉我就幹得掉我?”唐銘舉起手裏的幾隻鐵絨蛛,向他們示威起來。
“你?”兩個武師也是沒轍,臉色鐵青。
“唉,多說無用,我這次手下留情,以後見麵,就看誰本事大了。”唐銘說完,舉手把鐵絨蛛向他們扔過去。
兩人見狀,慌忙之中胡亂躲閃,卻看到唐銘站在那兒對他們憨笑。
“是假動作,兩個傻帽!”這下,唐銘才丟出幾隻鐵絨蛛,雖然它們塊頭小,有幾隻被對方武器擋了下來,但對方還是攔不住這麼多的“暗器”,中招之後就倒地不起。
終於解除掉了眼下的敵人,可這異象並沒有消失,他憂心忡忡地拿起夜明珠,跑到王師兄那兒,卻見到了最不想見到的情景。
原本昏迷之中的王師兄倚靠在紫竹上,現在卻醒來了,用手撐著地麵,想奮力的站起來,可卻像似被東西粘在了地麵,怎麼動臀部都扯不起來。
“啊!”
王師兄發出一陣慘叫,腰部以下身體開始一陣抽搐。
“王師兄!”
唐銘見狀,用最快的速度跑了過來,伸出手想將他提起來。
“下麵!下麵有東西,啊……”王師兄忍住劇痛,艱難的吐出幾個字後,又痛暈過去,而他的下身,仍然在不停的抽搐。
“下麵?難道有東西?”唐銘不多想,想提起刀直接削掉他屁股下麵一層土,這種力道,他還是有的。
可剛提起刀,一根血紅色的細線從地麵鑽上來,刺破了唐銘的布鞋,衝破了他的皮膚,想鑽進他的腳板心,但似乎這根細線能力不足,麵對唐銘堅硬無比的肉體時,並沒有什麼辦法。
唐銘抬腳一扯,才看清楚那根細線的真麵目,這哪是細線?這根本就是這些紫竹的根,隻是它們材質特殊,像似人體的血脈,透明的表皮裏流動著鮮紅色的液體。
看來,那襲擊金剛獸和王師兄的,就是這些紫竹竹根了,可奇怪,不是說它們不襲擊修武者的麼?為什麼要來攻擊他?
不過救人要緊,眼見這王師兄的腿已經明顯萎縮,再不救他可就沒命了,唐銘趕緊揮刀砍向下麵泥土的表層,既傷不到人,又能切斷這些詭異的竹根。
“鐺!鐺!……”連續揮砍幾十刀,砍斷了一根細的,卻又出來了兩根粗壯的,短短幾個呼吸時間,唐銘用盡了全力,不但沒有切段這些怪異的竹根,反而又從地裏長出了不少。
“呀!”唐銘竭盡了全力,還是阻擋不了它們的威脅。
這些密密麻麻地蠕動的竹根,很快將王師兄腰部以下的血肉吸食幹淨,他的倚靠在竹子上的上身,也在這時倒下,這些貪婪地竹根,猶如群狼見到獵物般,瘋狂地從地裏撲上去,鑽進了他身體……
唐銘閉上眼睛,不忍見這殘忍的一幕。這個他連名字也叫不出師兄,隻是一個普通的鐵匠,和這個世界上億萬平凡的人一樣,它們本可以安安穩穩過一輩子,卻因為這個工坊內部的糾紛,就淪落到這種地步。
唐銘不遺憾,因為王師兄這樣的小人物,其實在剛才就可能被嚴寬給害死了,即便現在能救了他,在這充滿紛爭的世界裏,生死隻有一線,是他自己選擇了腥風血雨。如果他當初主動退出這些紛爭,或者做個牆頭草,也許可以好好活下去,但他沒有,他選擇了自己認為正義的路,一條自己沒有能力走下去的路。
“實力!隻有讓人忌憚的實力,才有資格去選擇道路!老頭兒,這入世的第一課,我已經好好領會了!”
而唐銘剛才在著急的救人,他並沒有注意到,密密麻麻的纖細竹根早已撮爛了他的布鞋,卻沒法更進一步,正在它們速手無策的時候,一條粗大的身影剛從地下冒出來,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