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短短幾天的時間我們已經經曆了這麼多凶險的事情,也不知道之後還會發生什麼,看著身邊的親人朋友一個個因為我而受傷怎麼能不內疚。我的心裏甚至再一次生出退意,如果我的性命要靠大家失去性命換來,那我寧願離開這個世界的人是我。
“找到了,找到了。”
我還在胡思亂想著不遠處的言言興奮的叫著,跌跌撞撞的向著我和莫然跑了過來。笑笑聞言也連忙跑了過來。
我們在還完好背包裏找出外傷藥和消炎藥,仔仔細細的為莫然身上的傷口消好毒,敷上外傷藥,再包紮好。笑笑有拿出一個不大的瓷瓶,猶豫了一下,打開蓋子倒出一粒藥丸想要塞進莫然口中。
“恩,喂他喝些水。”
處理完山魈的屍體,尹蕭溯又找了幹淨的水來,見笑笑在給莫然喂藥,將水送到笑笑的手邊。 笑笑也不客氣,捏開靠在言言身上的莫然的嘴巴將藥丸送了進去,又小心翼翼的喂莫然咽下幾口水之後才和言言一起將莫然輕輕放下。
“這家夥不會就這麼”
笑笑的語氣還是十分冷硬,隻是她那紅紅的眼睛和強忍著額淚水早就出賣了她心裏真實的想法,這丫頭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將莫然放進了自己的心裏。
這一番折騰下來莫然還是沒有絲毫要清醒的跡象,不止笑笑在擔心,我們也十分擔心,可在這個時候偏偏沒有任何辦法。不顧自己身上還有傷的尹蕭溯抓起莫然的手腕,仔仔細細的為莫然診起脈來。我們誰都不敢出聲,等待著尹蕭溯診脈的結果。
片刻之後,尹蕭溯嚴峻的神色終於緩和了不少,輕輕放下莫然的手臂,長出一口氣說道:“放心吧,這小子命大的很。暫時死不了。”
尹蕭溯難得開起了玩笑,我一顆懸著的心也總算是落下了。
“真的嗎?那莫然怎麼還沒醒過來?”
笑笑還是不放心,緊張的抓住尹蕭溯的手臂,大聲問道。
“嘶頁大小姐,我的手上還有傷好不好?你將有一半起死回生的丹藥都給莫然吃了,他若是還丟了性命,那不是丟了我們茅山的臉麵麼?”
經尹蕭溯這麼一說我們才看到尹蕭溯的衣袖上有不少血跡,隻是已經幹涸了。
被尹蕭溯這樣一鬧,笑笑羞紅了一張俏臉,喃喃道:“我,我是怕他傷的太重死掉了,不然,不然那麼珍貴的丹藥我才舍不得給他吃下呢。”
“噗嗤,笑笑姐你可真逗,我們都看得出來你對莫大哥擔心,就不要遮掩了,是不是小爾姐?”
言言率真的話立即逗的我輕輕一笑,隻是笑笑像是被說中了心事,臉更加紅了,忍不住叫道:
“你個死丫頭給我住嘴啦,想死是不是?”
“哎呀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言言裝作“投降”笑笑這才放過了她。
我將貓貓抱到一旁,說道:“好了,笑笑和溯的身上還有傷,先將傷口處理好了,若是感染了就麻煩了。”
說著我拿出藥品向著尹蕭溯輕聲說道:“袖子挽起來。”
見我下了“命令”笑笑和言言也不再嬉鬧,言言也拿了些藥替笑笑處理起了傷口。
尹蕭溯也算聽話,想要將手臂上染血的衣袖挽起來,隻是那些血跡已經幹涸在衣服上,現在緊緊的黏在手臂的皮膚上,如果生硬的扯開勢必會牽動傷口,好不容易已經止住的血液隻怕會再一次流下來。
見狀我連忙阻止了尹蕭溯的動作,拿起笑笑放在一旁沾滿鮮血匕首強忍著顫抖的手,慢慢劃開了衣袖。
“怎麼這麼多傷口,笑笑姐,很疼吧?”
另一邊為笑笑處理傷口的言言看到笑笑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嚇得不輕,小臉慘白,語氣中也充滿了擔憂。
“這點傷不算什麼,早在我進了茅山道院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時時刻刻和妖魔鬼怪以命相搏的準備,早就已經習慣了。”
笑笑苦笑一下,幽幽的說道。
我們知道笑笑是又想起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誰都沒有繼續說下去,我和言言隻是認真的替尹蕭溯和笑笑兩個人處理傷口。
在尹蕭溯的皮膚暴露在我眼前的時候,我的心猛的抽痛了一下,那些大大小小或深或淺的傷口觸目驚心,難以想象尹蕭溯是忍著怎樣的疼痛堅持到了最後。
鼻子一酸,感覺眼淚就要落了下來,連忙將頭埋得更低,生怕其他人看到自己的模樣。我的手還在微微顫抖,擦藥的動作盡量的輕柔,害怕稍稍重了些會讓尹蕭溯趕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