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姑娘,還請兩位姑娘好好休息,等到天黑之時,便會有人來接你們去琳琅閣。”那侍女恭敬的說道,等了半晌,也未見藍依二人有所動作,有些奇怪的看向她們,見二人除了剛開始的震驚之外,此刻倒是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自若的坐在椅上,不哭也不鬧。
這別院之中,經常會莫名多出許多陌生的女子被送往琳琅閣,有尋死覓活的,有又哭又鬧的,甚至還有直接嚇暈過去的,可就是沒見過像藍依二人一樣如此淡定的,似乎琳琅閣隻是一個尋常酒館,而非青樓。
不過,既然她們不吵不鬧,也省了不少心思,那些侍女們也沒有多想,便退了下去。此刻的門外,可與之前不同,站了不少懷有武藝的侍從。
見房內僅剩她們二人時,藍依立馬站起身來,悄悄透過薄薄的窗戶紙向外望去,見到外麵的情形,然後慢慢退了回來。
“鸞兒姐,看來,我們這次便是連這房門也出不去了。”藍依將外麵情形輕聲說與李鸞聽,臉上盡顯無奈。
雖說心中已經料到幾分,可真正聽到她們開口,落實猜測,倒也是心中一沉。藍依初來乍到,不知琳琅閣也便算了,可李鸞卻是聽聞過這個地方,傳說中的美人窟,銷金窩。
雖說是個青樓,可裏麵的美人卻是別處無法比擬的。琳琅閣的女子,各有其神韻,各有其風采,若真說哪個一枝獨秀,那也是亂花迷人眼,各人有各人的意中人。
隻是,琳琅閣位於南疆附近的桐城之中,莫非她們又回到南方了。
“既然這院子我們出不去,那麼或許在去琳琅閣的路上,或許還有機會。”李鸞開口道。
現下也隻有這法子了,這院子的陣法她們已經領略過了,簡直是行行重行行,一山更有一山高。
由於她們的異常安分,那些侍從們也都沒有為難她們,便是餓了,也立馬拿了飯菜送進她們房間。藍依也不客氣,在馬車上顛簸了那麼久,也沒好好吃過飯,更別提之後,那女子直接迷暈了自己,醒來便在這個地方了。
兩人也不擔心他們送的飯菜會加了別的東西,畢竟如今人也在這裏了,就像是籠中鳥一樣,插翅也難逃,又何必多此一舉。
“姑娘,該動身了,馬車已經在門外等候了。”天色微暗,被二三個侍女圍繞著描眉弄脂的藍依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原本以為至少這一下午還能清閑一點,誰知吃完飯不久,就進來一些侍女,伺候著沐浴更衣,微微反抗,便被站在一旁監督的女子給點了穴,這下哪裏還能反抗,便是連動都不能動了。
聽到門外傳來的聲音,那女子這才動手將藍依的穴道解開。籲,藍依狠狠地
呼出一口氣,一動不能動的感覺真是太痛苦了,差點讓她喘不過氣來。
不得不說,那麼一打扮裝點,藍依都有些快認不出自己了,難怪說女為悅己者容,這話倒說得一點都沒錯。隻不過,她身上的衣服,是不是有些太過怪異了。
與李鸞身上的九曲浣紗不同,她那是衣袂翩翩隨風起舞,鑲金絲縷層層迭起,泛著流光;而藍依身上卻是珠鏈瑙石相串,腰肢隱約而露,眉眼處的一抹絳紅胭脂輕揚而上,更添幾分嫵媚,這分明不是齊越的服飾。
不過,也就是這身奇裝異服,倒是將藍依的氣質顯露無遺,一雙藍眸更是攝人心魂,哪裏還有之前那幾分稚嫩青澀。輕啟朱唇,勾起的唇角,漾開無數波瀾。
便是那一旁冷漠的女子,也不由露出驚豔的表情,真沒料到,這粗魯的丫頭竟還有如此絕色的一麵,看來閣主的眼光當真不錯,竟能識得瑰寶。
一路無言,從她們推開房門,到出了這個院子,不過才一刻時間,便坐上這華麗的馬車,向琳琅閣而去。
馬車的速度略微有些快,微風吹了進來,藍依不由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心中不由抱怨,這大冬天的,就給人穿那麼少,是想把她活活凍死嗎。
李鸞見她有些發抖的身子,想了想,將自己身上的外袍解下來披到藍依身上:“她們這些人也真是的,雖說這衣服確實好看,不過這天氣,還是太冷了,你可別凍著了。”
藍依見此,忙將外袍拿下,還給李鸞,雖說她冷得發抖,不過李鸞身上的衣服也不見得比她多上多少。“鸞兒姐,你還說我呢,你看你,手都冰涼了,這樣下去,我看,先生病的人非你莫屬了。”
“我沒事,想之前家中貧困,便是再冷的天氣,穿的都比現在要少呢,都沒見有什麼事情,所以,還是你披上吧,省的到時候得了風寒,別把我給傳染上,我就謝天謝地了。”李鸞自是不肯,一時間,兩人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