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蘇府的門外,便來了十幾個侍衛,看這衣著打扮,分明是當屬刑部的。而一同前來的,竟還有於元思。
他是風離燁身邊的老人,要是沒什麼大事,都不會離開風離燁身邊半步。可這才幾月功夫,登門便有兩次了。
“七王爺,皇上有旨,還請跟老奴走一趟吧。”如此陣仗,想來也沒有什麼好事。不過,於元思倒也是個怪人,明明他的處境任誰見到,都提不起敬意,可他卻依舊循著往常的禮數對待。
“本王知道了,於公公帶路吧。”風莫瑾臉上沒有絲毫疑惑,一臉坦言的點點頭。
於元思暗自歎氣,這次一去,怕是又要一番折騰了。
淩沐夏難得出門一趟,自從他來到陽城之後,他便窩在這蘇府之中,閑來無事看看古簡,夜晚望望夜空,活脫脫成了死宅。
風莫瑾走後不久,他慢悠悠的從側門出來,手上還拿著奇奇怪怪像是羅盤的東西,一臉神秘兮兮的。“東南方向,阿瑾,你的救星快到了。”
雖然那幾個侍衛並未有所動作,隻是一路跟在風莫瑾身後,直到他進了內殿,這才離去。
若是風莫瑾真的做賊心虛,慌了手腳,恐怕就不是這待遇了吧。
今日還真是熱鬧,不僅風明睿在此,連秦蔚也低著頭站在殿中,本來三人還在說著話,見風莫瑾進來之後,便止了口。
原本不受注意的風莫瑾,此刻被那麼多雙眼眸打量,倒還真是稀事,何時他便的如此有存在感了。
未等風莫瑾開口行禮,風明睿便搶先一步,出聲道:“七弟,平素你行事作風落人話柄也就算了,到了現在,做的事情真的是越來越出格了。”
劈頭蓋臉的被罵一頓,風莫瑾仍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他並不瞧風明睿一副正氣淩然的樣子,看多了也就是惺惺作態罷了。
對於風明睿的行為,想來風離燁是默許的,否則,他就不會默不作聲的在旁看著,並用疏離陌生的眸光打量著。
“父王,今日讓兒臣前來,到底所為何事?”風莫瑾開口道,對於之前風明睿說的話直接給忽略掉。
風離燁顯然不願開口,這件事情雖然他也覺有些異常,不過人證物證俱在,不由不讓他相信。
“右相,你來說說,到底是什麼事情。”風離燁將話語轉到秦蔚身上,擺明了不願回答。
說起這事,秦蔚也有些難堪,這件事情涉及了皇家之事,本來就不該讓他這個外臣來插手,風離燁卻偏偏將此事交在他的手中。
是真的無懼,還是這樁可以說得上是醜聞的事情,緣由是風莫瑾才無謂。
“昨夜宮中有一宮女突遭慘禍,晨起之時被人在卉園裏的湖中發現,經診斷已經證實是被他人所害,而且還.......還發現此宮女有孕一月有餘。”秦蔚一字一句的說道,可到後麵,越說越直冒冷汗,這已經算得上是擾亂宮闈了,他這樣知道的如此清楚,真的好嗎。
風莫瑾倒是很認真的聽著,見秦蔚收口不言,麵露疑色的看著他:“所以呢,右相這番沒頭沒尾的話語,為何本王聽不懂。”
“七弟,你還認得這個嗎,這可是從那宮女房內搜到的。”風明睿手上拿著一封信,還有一塊墨色璿玉。
風莫瑾認得那塊玉,那還是蘇心衍還在世的時候,他的生辰,風離燁特意為他打造的。不過,母妃死後,他就將它放在一邊,從未碰過。
“原來這玉在六哥手上,難怪本王怎麼也找不到了。”風莫瑾冷眼看著,一塊玉,他能掀起什麼風浪。
“你......”風明睿語噎,何時風莫瑾這般形同無賴,明明證據都是有跡可循,他又怎麼會如此淡定,還是,他隻是故作鎮定而已。
風明睿的腦子能轉幾個彎,風離燁還是清楚的,如今見他太過心急,反而得不償失。一個人的心智,擔當,並非隻是一二件事情便能扭轉的,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瑾兒,璿玉的事情,朕姑且不論,可這封信,你又該作何解釋,這上麵的筆跡分明是你的。”風離燁開口道,可他說的每句話都是將風莫瑾推向一個更重的罪名。
風莫瑾在心中淡笑,原來是整的這一出,私通宮女,擾亂宮闈嗎,倒真是好手筆。
風離燁見他既不承認也不為自己開脫,不禁搖了搖頭,如今是證據確鑿,雖然風莫瑾極少出入皇宮,可一月之前分明是來過宮中的,這下,便是風莫瑾辯解,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父王,是兒臣做得如何,不是兒臣做的又當如何?”風莫瑾看著風離燁,神色未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