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過盞茶時間,正善堂外就傳來了一陣嘈雜的喧嘩聲,黃媽媽驚惶得急急跑進來道:“老夫人,是祝老太爺帶著祝二老爺還有夫人來了。”那陣勢好嚇人,簡直是殺氣騰騰。
老夫人此時卻平靜了下來,端起茶杯道:“既然是來客了,給看座奉茶好生招待就是。”畢竟見過世麵的,一轉眼,倒是端起了一些國公府的架子。
“花祝雨,你這個小娼婦,叫你過去問話,你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不去,幹了那樣的事,難道就想抵賴過去?”
此時門簾一挑,就見一個尖額高瘦的中年人氣吼吼地闖了進來,冬青自是認識,忙告訴花祝雨,那是祝家二老爺祝源溪,沒有官職,經商的。
花祝雨抬眸,此人一看就是粗鄙之輩,出口成髒,跟市井流氓沒兩樣。
老夫人一聽對方進來當著她的麵就罵她花家的孫女,當即就喝道:“這是哪裏來的瘋狗,進門就咬人?把我們國公府當了什麼地方?”他們國公府向來都是禮儀世家,就算是一個下人,也不曾受過這等謾罵。
祝源溪眉一豎,也不理會老夫人,直接用手指指著花祝雨開罵,“你個小娼婦,老子罵了又怎麼樣?居然勾結外人把我們四丫頭的腿都撞斷了,今天非得讓你賠她一條腿不可!”
不理會老夫人,還稱著老子指桑罵槐,老夫人再也顧不得涵養什麼的,手裏的茶杯一下子就扔了過去,拍桌而起,“放肆!國公府豈是人隨意謾罵的地方?來人,把這等未開化之輩轟出去!”
“還敢動手,那今天我們就比比誰的拳頭硬!”祝源溪身一側,就把茶杯讓了開去,一看老夫人敢拿杯子砸他,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挽了袖子就待上去打人。
好在後進門的祝氏一把將他拉住,好言勸道:“兄長,有話好說,怎能這樣對我婆母?”
祝源溪卻是不聽,左衝右突,嘴裏不幹不淨,幾乎是連祝氏也一並罵了,屋裏下人眾多,頓時讓祝氏顏麵掃地。
花祝雨看得直搖頭,祝家怎麼還有這樣的極品?怪不得祝氏要寵兩個侄女,估計如果她不理她們,這廝會要把祝氏給一口吃了。
“你個臭小子嚇鬧鬧個什麼勁?給老子馬上閉嘴!”此時已一頭白發身材高大的祝老太爺一巴掌拍在祝源溪頭上,祝源溪一下子被打懵了,終於住了手腳,瞪著他老爹呆愣道:“爹,你幹嘛打我?來之前你不是說要給這老東西一個下馬威的麼?怎麼我給她下馬威,還討來你的打?”
祝老太爺衝他直眨眼睛,意思是別把那些話說出來,可是祝源溪盡管人到中年,仍是有些愣頭青,居然一字不漏的把之前的意圖全給說了。
“是麼?要給我這老東西一個下馬威?我這屋裏可有站了比我還老的老東西?”老夫人雖氣,但是氣度依然保持,沉著臉,冷聲而問。
祝老太爺連忙涎著臉作揖道:“哎喲,老妹子可別聽這牲畜胡言亂語,我怎麼會對老妹子說這樣的話?是這小子無中生有,故意說來氣人的。”
祝源溪大聲道:“爹,我什麼時候無中生有了?剛才二妹還有母親都有聽到,你讓二妹給我作……”
“作你個頭!”祝老太爺不待他的話說完,又是一巴掌拍過去,拍得祝源溪腦門直嗡,也總算閉了嘴。
站在老夫人身後的花祝雨直想笑,這祝家都是什麼人,老不老,少不少的,怎麼會這麼搞笑?
此時祝氏似乎被他們鬧得一臉疲憊,不過在祝老太爺的一再暗示下,終於上前一步恭身道:“婆母,今兒我爹叫五丫頭過去,不過就是問一下昨天海琴被撞斷腿的事,您沒必要護著,陡惹兩家生了嫌隙。”今天實在沒料到並不喜歡花祝雨的老夫人會來這招,不然,她就親自過來了,免得還鬧這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