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傾盆大雨,似乎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越下越大,忽然,嗤的一下,一道閃電再次劃破夜空,接著‘轟’的一聲炸雷巨響,讓整個地麵都跟著顫抖了一下,顧家別墅裏外,已經站滿了穿著雨衣的黑衣人,顧建成這邊拿著苗刀的死士,目不轉睛的盯著顧家護衛隊那邊的人。
遊魂跟鬣狗二人,帶領著近一百護衛隊,將那四十五名死士分割保衛,一二打一。
顧家別墅大廳裏,顧建成眯著眼,看著坐在他對麵沙發上的顧仁伯,滿眼的殺氣。
同樣,顧仁伯也眯著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顧建成。
今天的局麵,他早就想到過,隻不過沒有想到的是會是在今天,顧仁伯早就想除掉顧建成,可是忌憚於顧建成身後的顧建民,而遲遲沒有動手。
雖然顧仁伯手裏的人脈不懼怕一個副省長,可是,那是在關鍵時候才能使用的保命符,加上這裏是在東海省,一個副省長在東川來說還是有著舉足輕重的位置,一樣不可小覷,弄不好顧建民來個魚死網破的話,他顧仁伯也會元氣大傷。
而顧建成則是完全不同,他是已經早就準備好了的,不管有沒有出現項遠東的事,他顧建成都要把顧仁伯給送上西天。
以前想,現在更想了,因為顧仁伯殺了他的父母,這點兒加深了他對顧仁伯的恨意。
一個大家族,最大的危險不是來自外界,而是家族本身成員裏的明爭暗鬥,一個家族裏能活著掌控整個家族財產的人,一般都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而後者,也是一樣,為了繼承家產當上家族的家主,也會變得冷血無情。
這點兒他顧建成已經做到了,顧仁伯的兒子和兒媳婦便是例子。
“顧建成,你覺得你的四十幾個人,能跟我上百人拚麼?”兩人對視了很久,顧仁伯率先打破沉默,胸有成竹的對顧建成說道:“我勸你還是不要做無謂的抵抗,現在不是我們鬧內訌的時候,項遠東才是我們共同的敵人,等解決了項遠東我們之間再一次性清算,如何?”
現在的顧仁伯,心裏已經沒有了多大的戰意,一個是因為他老了,再者,就是因為項遠東。
顧仁伯和顧建成心裏都很清楚,這個項遠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這次來,隻是給他們提個醒,證明一下他項遠東的手裏有足夠置顧家於死地的東西,而真正的較量,卻還沒有開始。
“少廢話,我不吃你那一套!”已經被仇恨徹底蒙蔽了雙眼的顧建成衝顧仁伯吼道:“你這個虛情假意的老狐狸,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顧仁伯會忍,顧建成可不會忍。
這些年來他無時無刻的不在想著當上家主之位,奈何自己膝下就一不爭氣的女兒,可是現在他有兒子了,自然也就不一樣了。
“嗬嗬,就你?”
“對,就我!”顧建成打斷顧仁伯的話道:“你當你的護衛,都是你的死士?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你?別做夢了,你能從我身邊把熊軍收買過去,難道我顧建成就不能收買你的人?二叔,你不行了,老了,早點兒找個清靜的地方去頤養天年吧,對了,我還把你兒子的骨架製作成了藝術品,你要不要欣賞欣賞?”
噗,顧建成的話,讓顧仁伯的血液急速上升,同時,他心裏也感到了一絲前所未有的恐懼。
顧建成說的沒錯,自己能收買熊軍,那麼反過來顧建成也可以收買顧仁伯的護衛隊,如此一來他今天必定會葬身於此。
“你覺得我會信麼?”顧仁伯一臉鎮定的望著顧建成說道。
眼下,他還是決定賭一賭,堵顧建成說的話是假的,不過,顧仁伯的臉上很鎮定,然而他說話的語氣卻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遊魂,鬣狗,你們還不動手嗎?”顧建成在別墅裏大喝了一聲。
站在別墅外麵的遊魂跟鬣狗在聽到顧建成的話後,兩個人立刻從腰間拔出特質的‘軟劍’,嗖的一聲響,在閃電的強光下,兩道白光閃過,接著遊魂跟鬣狗兩個人的身影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
噗嗤...撲通....
數聲利器割破喉嚨和刺穿心髒的悶聲響後,顧仁伯的數名保鏢便全部倒地,他們到死都沒弄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
“我好久沒有聞到人的血腥味了,這感覺真爽!”
鬣狗舔了舔他手裏軟劍上的鮮血,一臉猙獰,陰冷地說道:“我喜歡這樣的感覺,殺人的快感,比跟女人在床上大戰還要舒服...”說著,他的臉上便浮現出一絲令人恐懼的微笑,那種笑,仿佛是死神在玩弄一個垂死掙紮的人一般,是那樣的冷漠,那樣的充滿殺意....
遊魂和鬣狗的舉動,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關注,仿佛他們早就知道一樣。
在遊魂和鬣狗殺了顧仁伯的保鏢之後,那些圍住顧建成死士的人,紛紛散開,然後一起走進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