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的別墅裏,此時,氣氛顯得格外的壓抑。
因為,大廳裏坐滿了人,但卻沒有一個人說話,他們的臉上都表露出一種有心而發的悲傷。
偌大的大廳,精美精致的沙發,古色生香,別具典雅氣息的金絲楠木茶幾和沉香木矮腳桌,這些散發著奢侈的光澤的同時也給人一種歲月沉澱的古舊感。
然而,坐在大廳裏的人,卻沒有心情欣賞這些。
“怎麼辦,項大叔會醒來麼?”
在眾人都沉默的時候,王心怡打破沉默道:“我們已經連續播放了十幾次了,可是項大叔還是一點兒動靜也沒有,他會不會已經....”
“不會的,我相信他會沒事的!”王心怡的話,剛一落,林雪怡跟徐曉紅還有花嬌嬌三個女人,便同時出聲打斷了王心怡的話。
麵對三個女人異樣的眼光,王心怡被嚇了一跳。
隨即,林雪怡跟吳晨嫣還有花嬌嬌三個人,臉上也泛起一抹紅暈,都說女人天生敏感,特別是在男人這事兒上,更是格外的敏感,這不,她們三個對視的時候,都從對方的眼裏看見了濃濃的愛意。
頓時,三個女人的心都微微的抽搐了一下。
女人在愛情的麵前,永遠都敏感,小氣的,每個女人,都希望自己愛的人,身邊就隻有自己一個人。
然而,這種希望,隻能放在一般男人的身上。
像項遠東這樣的男人,注定身邊會圍繞著許多女人,因為,他不是普通人,因為他是很多女人心中完美的男人,因此,他的身邊,女人肯定會很多。
原本就顯得有些壓抑的大廳,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微微有些尬尷起來。
不一會兒,大廳裏又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心裏,都無比的沮喪和恐慌,他們都在害怕,害怕項遠東就這麼真的永遠也醒不來了。
王安華坐在一旁,一直悶聲不響的抽著煙。
抽完一支又一支,不到一個小時,他就連續抽了三包煙,麵前的地板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煙頭....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過去。
轉眼就到了淩晨,為了不打擾項遠東,又為了想知道他有沒有醒來,眾人時不時的輪流的輕輕走進病房去看一看。
每一次,他們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都會默默祈禱一番,每次都在祈禱著奇跡的發生,然而,當他們走進房間,項遠東依舊沒有什麼變化的時候,他們的心裏便又會升起莫名的失落感。
這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精神上的煎熬。
到淩晨三四點的時候,所有,全部都在期望和失望的折磨下,沉沉的睡去。
病房裏。
相比起一個多星期前全身都插滿了各種導線,此時的隻是手上掛著點滴的項遠東,無論是氣色還是什麼看起來都比一開始好了很多。
病床對麵的牆壁上,那投影儀上還播放著昨天錄製好的視頻,病房裏回蕩著槍聲,雨聲,哭泣聲和呼喊聲,在接近五點的時候,忽然,項遠東的額頭上出現了汗珠。
他的眉頭開始動了起來,接著,他的手腳也開始逐漸有序的動了起來,雙手時而握著,時而鬆開,時而手指輕輕舞動著,臉上和身上的冷汗越來越多....
“如夢,不要...”
突兀的一聲嘶吼,在房間裏響起。
然後,滿身是汗,不停的穿著粗氣,像是做了一場噩夢的項遠東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猛的睜開,他那雙布滿猩紅,滿是殺氣的眼睛。
當他微微的回過神,看見牆壁上投影儀中播放的畫麵後,瞬間,項遠東的瞳孔便縮成了針芒狀,然後再慢慢的散開,他的臉上的表情逐漸的變得痛苦起來。
此時的項遠東,渾然沒有注意到他身上傷口已經裂開。
那殷紅的鮮血,正在跟泉水一樣往外湧。
過了良久,估計是從噩夢裏緩過神來了,項遠東這才注意看了看他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是在一個房間裏,他看了看四周的布置,然後再低頭看了看自己那正在溢血的傷口。
項遠東看著他那流血的傷口,就好像不存在一樣。
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在床上坐了大概十分鍾的項遠東,輕輕的下了床,當他下床腳落地的一刹那,瞬間,他那被狙擊步槍擊穿的左腿,便傳來一陣鑽心的痛。
痛的他下意識的把腿給伸了回來。
過了一會兒,他又咬著牙,忍著痛,站了起來,然後慢慢的一瘸一拐的,手扶著牆,朝大廳走去。
吱嘎。
當項遠東打開房門,走到走廊上的時候,正好,一陣微微帶著刺骨的風,從大門那邊吹了進來,頓時,清晨那新鮮的空氣便讓他渾身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