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議論聲沒有傳到易非的耳朵裏,但他很清楚,他早已經成為了青石鎮人們茶餘飯後的話題,甚至是很多人眼中的笑話。
很多人覺得,像他這種人生在易家,不如早點自盡算了,可易非舍不得。
他舍不得他的父母,舍不得他的兄弟,舍不得他的小魚!
“少爺,你怎麼了?是不是易安又欺負你了?”易非剛進屋,丫鬟眉兒就看見了他臉上的巴掌印,連忙焦急的問道。
易非扯了扯嘴角,可還沒勉強擠出個笑容,就感到臉頰一陣疼痛,隻好搖搖頭說道:“我沒事,小魚呢?”
“嗖!”
就在易非話音剛落的時候,一個東西從空中一閃而過,飛快的鑽進了他胸前的衣襟中。
隔著衣物也能感受到不斷扭動的小東西,易非擠到一絲笑容,將胸前的小東西抓出來放在手心,看了它一眼,/寵/溺的說道:“你個小家夥,真是沒心沒肺。”
在易非手心裏的,正是他的命獸,一條不知道為何品種,全身鱗片呈黑色的魚兒。
命獸小魚和其它的魚兒並沒有什麼不同,可在它聽到易非的話後,原本不可能出現任何表情的頭部,卻能讓人清楚的感到它高興的神色。
“少爺,易安總是欺負你,你幹嘛不告訴老爺?憑老爺在易家的身份,隻要警告他一次,他以後絕對不敢再欺負你了。”眉兒看著易非,嘟著嘴不滿的說道。
易非暗歎了口氣,他知道眉兒是關心他,可是易家的事,並不是三言兩語說的清的。隻能搖搖頭對眉兒說道:“易安隻是想在我身上找點平衡感,他不敢真對我怎麼樣的,你放心吧!”
“可是……!”
見眉兒撇了撇嘴,還想說什麼,易非擺擺手說道:“我帶小魚出去走走,你先把飯菜做好,我過會就回來!”
說完也不等眉兒答話,將小魚平放在肩膀上,迎著夕陽向外走去。
走了約一柱香的功夫,易非來到青石鎮郊外的一片小樹林中,這是他自從來到青石鎮後,最經常來的地方。
來到一棵大樹前,易非深吸一口氣,摸了摸臉上猶在痛著的巴掌印,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片刻後易非睜開眼,強壓下心頭的屈辱感,將正在身邊玩耍的小魚召回,開始運功起來,這是他每天的必修課,除了在風月苑,他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煉功。
隻是易非的努力,在很多人看來,都隻是在做無用功而已!
靜下心來,將天地中的元氣引入穴位,而隨著元氣的流轉,在易非肩膀的小魚肚皮也一鼓一鼓的,隻是速度並不快,如果不是仔細看,根本發覺不了。
過了一會後,易非忽然滿頭大汗,身子也輕微的顫動起來,顯得非常痛苦。
終於,他發出一聲低吼,身子軟軟的靠在身後的大樹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這是運功強行停止的症狀!
易非不好受,作為他的命獸,小魚也不好受。它從易非肩膀上緩緩的飛了下來,落在地麵上。魚尾和長長的胸鰭無精打采的拍打著地麵。
“三個月,隻有三個月了!”再過三個月,就是易家大典,這是易家每兩年一度的權力分配,想到父母為他做的一切,易非不禁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