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片刻溫存(1 / 2)

聽那黑衣人說後麵有人追上來了,玉瓷身子一僵,眉頭蹙起。

前生看電視時,她最是厭煩看到劫後餘生的兩人相擁說一堆膩歪的廢話,然後被仇家追上造成悲劇的情節,可現在她竟然也犯了這種錯誤。

因為暫時沒了危機,心下鬆懈,居然不自覺地與楚寞聊起他的身世來,說了一堆拖延時間的廢話。

仰頭望望楚寞,她心中有些懊惱,又有些著急。

雖然已經出了城,但太子的人馬還是鍥而不舍地追了上來。不得不說,太子,是個蠢貨。

他分明是在舍本逐末。

因為先前楚寞激怒了他,所以他非要將他們抓回去不可,而忘記了,玉瓷根本是個可有可無,且現在看來根本沒有價值的人物,他的目標不是玉瓷,而是路景之。

看來,這太子性情暴戾且易怒,最是適合用調虎離山之計。而且,路景之性子優柔寡斷,心機深沉,又有老夫人和路謙之幫忙,想來,若是太子身邊沒個清醒的軍師,他一定不是路景之的對手。

轉瞬之間,她腦中已經轉過了許多念頭。

楚寞卻微挑眉一笑,唇角露出不屑,“太慢了。”

玉瓷微訝,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這群人來得太慢,頓時有些無語,他竟然這麼自信。

“都安排好了麼?”楚寞又問道。

那黑衣人恭敬地回:“安排好了。”

楚寞意味不明地挑唇笑了笑,突然一勒韁繩,“駕!”馬兒嘶鳴一聲,驟然加快速度。

聽著耳邊呼呼的風聲,玉瓷扯緊了身上的披風。

而那三個黑衣人卻突然駕著馬往回奔去,玉瓷不解地問:“他們三個人能敵得過那些人?”

楚寞高深莫測地笑笑,卻不言語。

又過了許久,馬兒仍舊不知疲倦地一直往前,追兵倒是真的沒再追過來,隻是那三個黑衣人也不見回來。

天際已經大亮,太陽卻隱在了厚厚的雲層裏,天色呈鉛灰色,厚重而壓抑。

不多時,天空便開始灑起了細小的雪粒,將遠處的黃泥土路覆上了一層雪白。

馬蹄踏在鋪了雪粒的路上,發出吱吱聲響。

風雪迷眼,玉瓷不由得閉上了眼,楚寞微垂了頭,將披風的兜帽為她罩上,又將她攏進了懷裏。

臉突然貼上他的衣襟,呼吸著他的氣息,玉瓷覺得臉有些發熱。

“他們三個沒事吧?怎麼還不見回來?”猶豫片刻,玉瓷還是問道。因為臉埋在了他的懷裏,發出的聲音有些悶悶的。

但問出後她又後悔了。楚寞本來就駕著馬迎著風,夾雜著雪粒的風直直朝他灌來,連睜眼都有些困難,若是再說話,雪就會往他嘴裏鑽了。

誰知,楚寞立刻回道:“放心,他們還奈何不了他們三個。”雖然有些驚訝於他回話的速度,但玉瓷還是想問那他們怎麼還不來,楚寞似乎知道她想說什麼,便接著道,“不想讓他們來打擾我們。”竟是有些孩子氣的語氣。

玉瓷滿頭黑線。

居然是這個原因啊,可現在是考慮這個的時候嗎?但想著他這次劫獄像是做了充足的準備,應該也不會在這事上兒戲,便也不再問。

她往楚寞懷裏拱了拱,打了個哈欠,索性閉上了眼睛休息。雖然在馬背上有些顛簸,但相對於那個又冷又潮的牢房,已經是很好的環境了。

不多時,她便已經睡著。

見懷中人許久都沒有動靜,楚寞垂頭一看,這才發現玉瓷早已安詳地睡著,嘴角頓時露出些微無奈又寵溺的笑,他又將玉瓷攏緊了些。

玉瓷再醒來時,雪已經停了。雖然隻是細碎的雪粒,但也將天地鋪了一層雪白。因為怕吵醒她,楚寞隻是一直保持一個動作馭馬,此時肩上頭頂已經落了厚厚一層雪,連眉毛也被染作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