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川見老者慍色乍起,心裏忐忑難安,是不是自己做得太過分了?
正在葉川想開口說些什麼時,老者哈哈大笑起來,道:“有趣有趣……老夫月棋英閱敵無數,從未吃虧,今日倒輸於小子你。小子……雖不知你來月神禁地意欲何為,但老夫也是信守諾言之人,絕不為難於你。”
“謝謝,老前輩!”聞言,葉川心裏大定,連忙感謝道。
“莫須言謝!請問小兄弟姓名,咱們亦算相識一場。”月棋英嗬嗬笑道。
“晚生葉川。”葉川拱手道。
“姓葉……嗬嗬……原來如此。風賜巔現在怎樣了?那小子當年可鋒芒啊!”月棋英突然想起一位故人,即問道。
“月前輩是說風賜巔風教主嗎?”
“教主?嗬嗬……應該是吧!那小子果然並非池中物!”聽聞“教主”二字月棋英首先一愕,便即嗬嗬一笑,笑聲中有種無奈和慚愧。
“風教主他已經仙逝很久了!”
此言一出,月棋英霍然站起,震撼地失聲道:“什麼?”
“風教主,是被聖域強者圍攻力竭而死的!”葉川恍惚道。他雖然對這位傳說強者了解頗少,但在魔域內,關於風賜巔的事跡流傳如潮,耳濡目染下,心底對風教主還是極為敬佩的,提起這位魔域的神聖之人,感懷之情微微泛起。
“是嗎!聖域那些偽君子,平日滿口仁義道德,結果亦是用以多敵一的卑鄙行徑殺人。老夫隱居已久,不問世事,否則真想會一會聖域那些難看的嘴臉。”說著說著,月棋英體內真氣緩緩流轉,看來他對風賜巔的死激動不已。
“前輩……”
“也罷,也罷!我等一輩已然老去,希望隻能寄托於你們後生了。”月棋英擺擺手,又接著道:“棋、琴、詩、畫,你剛剛通過老夫‘棋’此一關,後麵困難重重,祝福你好運。呃……等等,老夫與月詩英交情深厚,你拿這粒棋子給他,或許他給予你方便。”說完,月棋英遞給葉川一粒金色棋子。
“多謝,月老前輩!”葉川拜謝。
“莫須莫須。月琴英那關過了方可遇見月詩英,月琴英強悍勝過老夫,你留心應戰吧!”月棋英搖搖頭道,像是預見葉川落敗般。
拜別月棋英,葉川轉入關道,邊走心裏邊躊躇,貌似月琴英比月棋英厲害很多,剛剛隻是勝於僥幸,真論功力,怕是自己早被月棋英用樹藤綁起餓都能餓死啊!
他掂量掂量純金打造的黃金棋子,然後小心翼翼的放在口袋裏,拍拍袋子,沒掉,安全了。
走著走著,一陣陣山風呼呼直掛不停,風聲隨著每前進一段距離越變得響亮。
終於來到第二關的地點了。
眼前居然是一道天塹,斷崖對麵遙遠得已經被繚繞的雲霧稀薄了許多,深淵裏填滿雲霧,不知多深,而且雲霧內偶爾傳上來數道魔獸的嘶鳴吼叫,動人心魄。溝通兩岸的僅僅一條手腕粗細的精鋼鐵鏈,鐵鏈在浩瀚山風中恍擺,叮鈴叮鈴聲響。
看得葉川身體一陣抖擻,寒毛樹立。
“咦?月琴英前輩呢?”他沒有發現周圍存在人影。
貿然有人吟詩道:“
天為琴,劍為弦,
三千溝壑亦塵煙。
多少來訪,
多少可憐。”
好生自負輕狂的詩句啊!
尋找發聲地方,葉川最後目光注視在鐵鏈上。
此時,鐵鏈不再搖晃,而山風卻從沒示弱,原因何處?
見得一位兩鬢蒼白的清秀中年男子,一步一步悠然地踏著鐵鏈慢慢走將出現於漫漫雲海。中年男子背負一張古琴,自然是月棋英提及的第二關關主月琴英。
“稀客稀客……”月琴英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道。
“月琴英前輩,晚生向你問好!”葉川又依照說書的禮節躬身問好。
“哈哈……繁文縟節。”月琴英明明走路速度很悠閑很慢,但三句對白後,他身影詭異的來到這邊懸崖邊沿。
“請問前輩讓晚生通行過去?”葉川謙卑的詢問。
“自行從鐵索過去即是!”月琴英出人意表地回答道。
“真的嗎?太感謝前輩了!”葉川喜出望外的連連躬身道謝。
月琴英沒再說話,而是尋找一處平滑大石頭,取下古琴,至琴盤坐雙膝上悠悠彈奏。雙目微合,食指在琴弦間遊走,優美音符在呼嘯山風裏依然耳聞清晰。
婉轉,幽雅,琴聲訴說著一副春暖花開、小橋流水的沁心畫麵。
然而,與琴聲最不符合的一道風景是——葉川雙手雙腳死死抱著鐵鏈,利用腰肢力量向對崖蠕動,跟毛毛蟲的規則運動有幾分神韻。
葉川的安穩蠕行,先甭說外相醜陋,那速度,可是萬中無一的慢啊!
再說,也許受到葉川刺激,小六也有樣學樣的跟在葉川屁股後麵,本來就醜陋的相貌,加上難看的動作,可謂醜上加醜。
若是花淩雪,寧願掉下懸崖也不願這般不顧儀表。大概白夢汐也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