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蕎踏著水跑過去,在後座右側彎腰敲了敲玻璃窗:“你好!”
漫天的雨水下,她連著敲了幾下也沒人搭理。隻能隔著如霧的雨簾隱約看見裏麵一抹模糊的身影。
麥蕎有些不悅的皺起眉,饒是她的錯,車裏這個人的行為也有些過分了。在不斷來往的車輛間,她被一股一股汽車行駛過去激起的洪流淋的渾身都濕透了,像隻小醜一樣,可車裏的人卻紋絲不動,連窗戶都不曾開啟哪怕一點點。
麥蕎忽然感到一股隱隱的、好像在被人--戲耍的感覺!
越想越生氣,幹脆噔的直起身,氣呼呼的跑回車上從包裏隨便翻出一張什麼卡片然後寫上自己的聯係方式,又折回去夾在那車的玻璃窗上。
然後,留給車裏的人一個揚雨離開的背影。
快到學校的時候,麥蕎給阿美打了一個電話,“阿美,救急啊,給我弄套幹淨的衣服來,我渾身上下都淋透了。”
那邊阿美皺眉,數落了她一通,“怎麼回事?‘剪刀手’的課你也敢遲到,在哪呢?恩,知道了,等我吧。”
但等阿美看見站在她麵前這個淋的像落湯雞一樣的生物的時候,原本充滿怒氣的一張臉一下子明豔了。
麥蕎氣鼓鼓的從笑開了花的阿美手裏搶過衣服,一邊腹誹好友的不夠意思,一邊走到洗手間換衣服。換好出來的時候發現可惡的阿美竟然還在笑,瞪了她一眼,“笑笑笑,有這麼好笑嗎?”
阿美直了直身,掏出手機,戲謔道:“真想讓大家來看看堂堂梁夫人這番別有風味的模樣。來,梁夫人,乖,給阿美姐擺個性感又風騷的pose來。”
麥蕎真想把手裏濕嗒嗒的衣服像扣大餅似的扣她臉上。
阿美照完相,寶貝的將手機塞回包裏,笑著走過去將手臂搭在麥蕎肩上調侃,“我說麥小蕎,你這番模樣是怎麼得來的,給阿美姐好好講講唄。”
麥蕎彈開阿美的手臂,“有這麼好笑嗎?幸災樂禍,小心一會兒你樂極生悲。”
阿美嘴貧,“今年姐姐桃花朵朵開,不像某人厄運滾滾來,姐姐運道好著呢,說說吧,麥小蕎,我的梁夫人。”
“說什麼?”麥蕎將濕嗒嗒的衣服隨手扔進垃圾桶,“阿美,陪我去咖啡廳坐坐吧。”
咖啡廳裏正放著一首悲涼的外國音樂,適合極了現在的氣氛。麥蕎跟眼前的那杯咖啡好像有仇似的,不斷攪著,就是不說話。到底是坐在對麵的阿美忍受不住,“麥小蕎,你到底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麥蕎一臉平靜,“我能怎麼辦?阿美,你以為我能怎麼辦?”
“這都這個月第幾次了,蕎,你不能再這麼繼續縱容他了,離婚,必須離婚。”
阿美一臉的義憤填膺。
“離婚?”麥蕎仿佛聽到這世間最可笑的兩個字眼,淡淡的笑,“阿美啊阿美,你竟然會天真的以為我能說服他和我離婚,阿美,他是梁子俊。”
阿美皺眉,“梁子俊他不同意離婚?不同意離婚他這麼做到底圖什麼?”
麥蕎聳聳肩,“天知道。”
“是不是他在故意氣你,讓你吃醋?”
麥蕎甩開手裏的咖啡勺,瞪大眼睛,“別天真了好不好。當初我死纏爛打的時候,是他先拋棄了我。”
“那他到底想幹什麼?欺負人也不帶這樣的,離婚不離,還天天搞外遇,不行,蕎,說什麼,咱們也不能讓他這麼繼續囂張下去。”
“你想幹什麼?”麥蕎緊張的看向對麵的好友。